这名字看起来是个女人,舒玉张了张嘴,一时间被问住了,她绞尽脑汁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确实没什么印象。
她呆呆地摇头,脑子想得有些混乱了,“我……我不知道。”
褚越见她一脸茫然的表情,皱了皱眉,引导她发散思维,“或许不是你很熟悉的人,跟你起过冲突的人呢?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刘春华……”此刻在家里舒玉就不想讲那些虚假的礼仪了,她直呼刘春华的名字,在褚越看来这的确不算什么,他也没在乎这些。
“除了刘春华之外呢?”
“除了她之外……”舒玉沉吟了片刻,回想起来之前家里还抓过一次小贼,这事儿跟刘春华脱不了关系,她想到此事印象最深刻的也是刘春华,毕竟她儿子也是她教唆的,她一时间便都把事情归给刘春华了。
可是褚宏才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她把褚宏才的事说了出来,褚越虽然当晚听到了,但此时再听到这件事还是升起几分怒气。
他心下如何翻涌不提,他之前和衡儿在二舅家里待了一段时间,褚宏才和他两个兄弟都被养得愚钝不堪,个个懦弱得很,不是装出来的。像他这样一个人没几分可能会去雇凶,如此又排除了一个人,只是这下想不到其他人了。
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舒玉脸上,见她锁着眉头便知她也找不到头绪。
舒玉都有点郁闷了,明明有了线索却依然不知道是谁,她脑子里琢磨着这个名字,嘴上不由念叨:“李秀荷,李,姓李的人……”
她使劲在脑中发散着记忆,越想越觉得有种陌生的熟悉感,无奈始终想不起来,舒玉无奈地敲了敲头,“想不起来。”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褚越抓了她敲头的手放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自己敲红的额角,“此事不急于一时,你慢慢想,我和斯文会再去探查一番的。”
她抿了抿唇,思绪被褚越在自己额头上拂过的手打乱了,舒玉红着脸没什么威力地瞪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说的对,是自己太紧张了。都等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总归是有些线索了,之后总能查到些什么。
没想到什么,舒玉心里存了事,时常坐在那儿就开始发呆,有狗蛋带着褚衡玩,店里没客人的时候她就很清闲。
好在那人闹起来的时候其他客人都走了,不然她这店里都得冷清不少。
除了她自己这件事,舒玉还在担心舒予学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平安抵达京城,有没有找到落脚地呢?
然而此刻多想也没用,舒予学此时应该还在赶路,等送他到了,老钱回来还要几天,她也只能等人回来了才能从他那得知二哥的消息,一时间她除了发呆都没心思做别的事情了。
这日她正坐那儿思考呢,狗蛋从旁边经过,人走过去有一会儿了,残留的药味却久久不散,舒玉感觉鼻腔里除了药味都闻不到其他了。
她皱了皱鼻子,许是被药味刺激到,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帧画面。
画面中的妇人穿着红嫁衣,身形纤弱,旁边站着的男人是褚宏才,一派热闹场景。
想到这舒玉脑中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那应该是褚宏才成亲当天,两家还没撕破脸皮,那天余氏带她去的。
这是褚越还没出事之前的事,他当时还在军中,所以她的印象里没有褚越。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个妇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太重,混着她身上的药味熏得人直打喷嚏,那日她为了不让新人难堪忍了好久。
依稀记得娘说新妇叫李什么来着,当时周围太过吵闹,她没听清,后又觉得不重要便没再问了。
舒玉心里记挂着,等褚越打猎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跟他说了,“我跟她接触太少,不知是不是她。”
褚越点了点头,“我会去探查一番的。”
之前怕她一直担惊受怕的,审问那两人得到的消息褚越没跟她说。是以也忘了告诉她买凶那人是个药罐子,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七八成可能就是褚宏才的媳妇了。
姓李,身形瘦弱又成日喝药,因褚宏才被打了一顿心生怨恨□□倒是说的通,为免冤枉了无辜的人,褚越决定再去打探一番。
事不宜迟,褚越当晚就在夜色的掩盖下去了二舅家里。
舒玉受伤那段时间他在二舅家待过一阵儿,只是那几日并没有听到褚宏才媳妇的声音,她正好不在家,据他听到的消息,她似乎回了娘家。
好在今日这趟没有扑空,正是吃过晚饭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点灯了,褚越行走在路上无需过多掩饰,稍微避开有光的地方即可。
褚越三两下爬上院墙,几间厢房都亮着,窗户上透出来一个或两个人影,褚越大致辨别了一番,纵身一跃无声落地,他找到褚宏才夫妻住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