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锋一转,嘿嘿一笑,“小娘子这话就不对了。”
他双眼滴溜溜地转动,一看就不怀好意。
“再说,像小娘子这样的可人还是更适合藏在家中……”
这人的目光像一条阴暗的蛇扫过她,引起舒玉极强的不适感,她隐在袖子底下的手攥得紧紧的,她要被恶心坏了!
“忍不了了……”舒玉口中喃喃,藏在身后拿着刀的手蠢蠢欲动。
她快走几步,把藏在身后的菜刀亮了出来,今天她就要看看是这男人的骨头硬还是她的菜刀更利。
那男人一见形势不利,抄起桌上的盘子便要朝她丢去,前面几只盘子都被发现不妙跑过来的狗蛋给挡了个结实,舒玉都听到砸在狗蛋身上的闷响了。
与此同时舒玉的目光被门口的人引了过去,被这个小插曲一打断,那人抄起最后一只盘子扔过来时舒玉没来得及反应,只得在盘子即将砸到她的时候伸手挡住头,以免被砸个正着。
然后她便只听见一声“咚”再加上瓷器摔碎的声音,有什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随着这一声闷响结束,整个店里都安静下来,舒玉撒开挡在眼前的手一看,褚越站在她前面将情况遮得严严实实的,他的手还停在半空,做了一个挥开的动作。
看样子是安全了,褚越帮自己挡住了最后一个盘子,舒玉松了一口气,握着菜刀的手因为攥得太紧都没有血色了。
她抖着手把菜刀放在桌上,一手搭着褚越的胳膊,“你没事吧?”
褚越转身,脸上还残留着冰冷的神色,过了一会儿缓和下来,握住舒玉的肩摇了摇头,“幸好你没事。”
舒玉安抚地笑了笑,又问狗蛋怎么样。
狗蛋帮她挡了好几下,恐怕身上已经青了,好在没砸到头,舒玉拿了点钱让他去医馆瞧瞧。
目送狗蛋出了门,舒玉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地上的人身上。
这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地上全是碎瓷片,她这一套碗被砸了好几只,他头上一个新鲜的伤口还在流血,想来是褚越刚才把盘子打回去的时候砸到了他的头。
舒玉为了泄愤,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脚,褚越则先把店门给关了,找了一捆绳子将人捆的死死的,以防这人突然醒来。
做完这事之后,他看着这人的脸突然皱起了眉头,舒玉见了忙问道:“这人你认识吗?”
褚越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看着面熟。”
“是什么人?”
褚越看了她一眼,显得有几分犹豫,又不像跟这人有多熟的样子。
他斟酌了一番,简单道:“似乎与你上次被绑有关。”
这下舒玉的眉头也皱紧了,想到上次被绑的经历,她不由地生出几分恐惧来,一把抓住褚越的袖子,舒玉朝他那边靠了靠。
说实话,自从她上次被绑获救以后她心里一直在回避这件事。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以至于现在提起她还是想逃避。
舒玉紧紧地抿着唇,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几丝慌乱,这人如果是之前那伙人里的一员,那他追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见她坐立难安的样子,褚越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传达着安抚的情绪。
舒玉只觉得手上一暖,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之后,她深呼吸了几次,浮躁不安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总算是能面对现状了。
“那现在怎么办?”舒玉压低了声音,店里一片狼藉,现在看起来像个案发现场,“娘和衡儿还在家。”
褚越沉吟了一会儿,一只手跟拎小鸡似的拎着那人,问道:“我将人带去别处审问一番,你想去吗?”
他没有贸然将人留在家中,而是先询问了她的想法,若是她想去听他也不会拒绝。
“我……”舒玉想去听,又怕审问现场太吓人,最后她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吧,正好家里也得收拾一下。”
褚越没有勉强,拎着人就出了门,正好这条街没什么人,倒是方便他行事。他说的带去别处其实就是章斯文那儿,舒玉看着他去了铁匠铺,这么近的距离还算安心。
她打扫完不一会儿狗蛋就回来了,问过他没什么事之后,舒玉放下心来。狗蛋帮她挡了好几下,这要是砸出个好歹来,她于心不安,确定没什么事了,舒玉便坐在大堂盯着铁匠铺的大门。
她知道褚越为什么把人带走审问,他是想从这人口中撬出自己之前被绑的线索。
舒玉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刘春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