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气地把衣服放一边,舒玉摸了摸被扎了几个洞的指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针线活上一点天赋也没有。
自己是靠不住了,她郁闷地撑着下巴,余氏的针线活倒是漂亮,可她如今眼睛不能视物,恐怕都找不到下针的地方,那她还能找谁呢?
在脑子里把熟悉的人过了一遍,似乎只有她了……
第二天,舒玉特意早早收摊,留了两斤卤肉,又去了一趟糖饼店买了些甜嘴的蜜饯之类的,背着一篓子棉花布料,走的不是平时回家的那条路。
她去的是原主家。
从她穿越来之后还没去过原主家,一方面是家里忙不开,另一方面就是她自己的原因了。
她还没有准备好去见原主父母,有点害怕自己会暴露身份,毕竟父母对孩子的了解太深,她一不留神可能会露出马脚,要是被当成邪祟入体可就麻烦了。
舒玉头疼地走在路上,心里在不断措辞,以便他们问起来能解释自己身上的异常。
等她再抬起头,她便惊讶地发现,竟然已经走到家门口了!
这下她再想逃避也来不及了,她在脑子里回想原主回家的情形,硬着头皮喊门。
“爹!娘!我回来了!”
等院门一开,舒玉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不少,看到对面穿着褐色棉布衣衫的妇人时,那份熟悉感让她的心彻底落回了原地。
她动作熟稔地挽上了妇人的胳膊,自然得像之前做过无数遍。
刘氏拉着舒玉的手,细细地打量着她,两人一道往屋里去,“你这是大好了?”
舒玉乖乖点头,松开刘氏的手放下背篓,慢慢转了一圈,好让刘氏看个清楚。
见她看过了,舒玉从背篓里拿出卤肉和蜜饯放在桌上,“娘,我给你和爹带了吃的,还有侄子侄女。”
刘氏一把拉着舒玉坐下,一脸嗔怪道:“这么破费做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缺,你倒是该好好照顾夫家才是。”
舒玉没接话茬,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爹呢?怎么今天都不在家?”
“你爹闲不住,又去地里了,”刘氏看着天色,“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回来了。”
“你大哥一家都回你大嫂娘家了。今天不回来。”说完这些,她才问到舒玉的摊子。
“你那小摊最近生意如何啊?”刘氏上次从二儿子嘴里听说了女儿做点小谋生的事,一直记挂在心里,生怕女儿过得不好。
舒玉收到刘氏的关心,笑道:“挺好的,如今也还稳定。”
“说到这个,”舒玉指了指篓子里的布料和棉花,“我这次来还想让您帮忙做几件棉衣。”
“好哇,”刘氏一脸了然,玩笑道:“原是要我做事来了。”
舒玉表情自然地撒着娇,“您也知道我的手艺,”她可怜兮兮地伸出手,把被扎的手摊开在刘氏面前,“我手都扎破了结果还是做不好。”
“你啊。”刘氏亲昵地伸出指头戳了一下舒玉的额头,舒玉皱着脸捂住被戳的地方,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行了,别作怪,这衣服你也不必特意来取了,等下次小集时我给你带过去。”
“多谢娘!”舒玉笑着又粘了上去,巴着刘氏不放了。
“留下来吃饭吧?家里正好有你爱吃的羊肉。”
舒玉看了一眼天色,可惜地摇了摇头,“娘和衡哥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就不留了。”
提到女儿夫家,刘氏不免长叹了口气,要说这褚家以前确实不错,家里一座大院子,吃穿不愁,条件很好。
可时运不济,褚越那孩子在战场上受了伤,至今还昏迷不醒,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女儿一个人操持着。
家里也没个帮忙的人,她倒也撑得住,平日里也不见回来求助,摆了个小摊竟也有模有样的,可见真是长大了。
刘氏欣慰的同时又心疼得很,她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摸了摸舒玉的头发,最后也没说什么。
“既如此,你便把肉带回去,给家里也补一补。”刘氏没等她拒绝,手脚麻利地去厨房把收拾好的羊肉拿了给她放篓子里。
“那我先走了,娘,你跟爹说一声。”
舒玉本来打算等等她爹回来,但时候不早,这种天气天又黑得早,不得已她只好告别了。
她磨蹭着出了门,刚来的时候她还像上刑似的不敢来,谁能想到不过进来坐了一会儿,她都不想走了。
跟刘氏道完别,舒玉又往家里赶,她娘家和夫家是一东一西两个方向,走回去可得费点时间。
等她有钱了,她一定要买个交通工具,舒玉喘着气,大冬天的她赶着回家都出了一身汗,实在太不方便了。
等到了家,她放下背篓,没去厨房,又出了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