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所想的这样东西，一旦被发明出来，将会给这个时空的百姓带来非比寻常的影响。

甚至说，发明出这个东西，如果说隐藏得好，有可能会没有负面影响。但是一旦它的配方丢失或者被他人知道，那么极有可能造成大雍朝的混乱。

黎烟所想的这样东西，正是火药。

火药是黎烟所在的时空，古代时的四大发明之一。

它的发现还有很长的一段渊源。

盖因为有道士在炼药时发生了炸炉，探究原因最后发现是因为各种物质混杂在一起，经过燃烧，最后才引起了爆炸。

虽然最简单的入门火药并不能像枪械一样方便操作，但是用它制作出来的炸!弹所引起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因此黎烟一直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火药给研发出来。

有了火药，也就意味着能够在这个时空的战争中处于不败的地位。

相当于安州如果被起义军进攻的话，能够更好地克敌。

然而有了火药，等于高强度地拔高了这个时空的水平，最后很有可能造成时空的混乱……

其实研究出火药来，黎烟并不会大肆地乱用。因为它所带来的影响有多严重，黎烟一清二楚，她不可能因为一己私利而破坏大多数百姓的日子。

然而……

火药研究出来后，虽然她能够保证自己还在时不会被乱用，但她不能保证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不会有人会瞒着她利用这东西解决对手。

就算她活着的时候能够合理利用，在她死去后……又有谁能够镇得住，确保火药不被乱用呢？

这么想来，黎烟不免有些惆怅，不知道究竟怎么样做，才是对的。

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让她不得不认真考虑。

“嘎吱——”随着一道木门的轻微转动声，元越泽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此时正在拿着一叠东西，看起来都是需要处理的公文。

也许是因为赶路的时候过于仓促，他显得有点匆忙，即使是在这样的十月，他的额上还是泌出了好些汗。

“你为何事担忧？”似乎看出了黎烟脸上的不对劲，元越泽出言问道，话语间还流露出了一点关心。

看出黎烟的烦恼，他连忙走近，把手里的那摞东西全部放到桌上，到黎烟身前，似乎想要看看她如何了。

“无事……”黎烟下意识地说道，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靠自己，因此这时没有选择向元越泽倾诉。

而元越泽很明显地捕捉到了她的迟疑，难得地板起了脸，认真地说到：“你若是真的有事情担心，还是与我说说吧，愿闻其详。”

这么说着，他就坐到了黎烟的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等着回应。

乍一看到元越泽这副模样，黎烟还有些惊讶。

其实她和元越泽也是相处许久的好友，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格外深刻。

因此她可以打包票地说，元越泽是一个性子软和的人。

之前的悬崖上，生辰时他内心的独白，又或是瘟疫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竹楼里……他都惯常流露出一些脆弱，需要有人宽慰才能冷静下来。

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倒是有那么一些让人难以置信。

但不知怎么的，见到这样的他，自己却忽然有些想要倾述的感觉。

这么想着，她就不自觉地摆正位置，坐正直视着元越泽的眼睛，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当怎么讲出来，因此有些发了会呆。

看到她愣住的表情，元越泽不禁心中疙瘩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说的太凶了，把黎岩给气到了？

自己说的时候好像的确有点生硬，听上去像是在发脾气一样，他一定是生气了吧……

此时元越泽的心中仿佛有好几个自己，正在不停地谴责他刚刚说的话。

“都管你说话太凶了！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嘛。”

“对呀对呀，黎岩这表情一看就是生气了，别说想要问为什么，没准马上就会被赶出去。”

“呆子，呆子。”

脑袋里一团乱糟糟的，让元越泽一时有些慌了神，生怕自己说的话真的惹恼了黎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地抖动了两下，试图想要弥补。

然而就在他的手要伸出去的那一刻，黎烟忽然动了。

“越泽！”

这一声叫唤可把元越泽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尽数打破，他连忙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努力掩饰着他的紧张。

“我想问一下。”黎烟认真地问道，眼睛一直瞧着元越泽，把他看得有些不适应。

“什……什么？”元越泽拘谨地低下头，微抿唇，小声地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