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元拿着手里的药方在细细琢磨着,似乎在想着这个药方该如何还原。
黎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擅长的人来。所以她没有逞强,而是主动把药方交给了孙绍元看。
孙绍元似乎已经沉浸在这张药方的玄乎之中,久久没有说话。
为了不打扰他,黎烟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种复杂的气氛弥漫许久,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孙绍元才从这张药方当中走出来。
但是看完这个药方,他皱起了眉头,并不敢说出保证的话:“这个药方有些难还原,里面有不少制药的技巧都有些久远,大多已经失传了。”
听到这里,黎烟有些紧张:“那么就是说这张药方没有还原的可能了吗?”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张药方,却因为制药的缘故不能进行研究,那么也太可惜了……
况且没有这个药,到时候要怎么医治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呢?
黎烟悲伤的情绪还没有酝酿多久,孙绍元就笑着说道:“不过黎寨主不必担心,这些技巧若是别人很有可能不会,例如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但是我可不一样……”
孙晋宁:???
人在一边坐,锅从天上来。谁能想到他什么都不做,乖乖地坐在一旁,会被自己的祖父嫌弃呢?
但是说这个话的是自己的祖父,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接受。
对于自己刚刚默不出声损了自己孙子的这件事,孙绍元并没有当一回事,而是自豪地拍着自己胸膛,高兴地说道:“这些技巧我都在一本古书上看过,那时候我看它还挺有意思的,就记住了。”
“但是这个药方我可能不能像之前的那个药方一样那么快就还原出来,可能需要花上不少的功夫。”
事情突然发生了一点转机,这让黎烟的心情忽高忽低的,但是听到好消息,还是让她欣喜不已:“时间的界限没有很重要,瘟疫的情况目前还是能够控制住的,您就全心研究这个药方,接下来还是要多叨扰您了。”
孙老爷子笑着捋着自己的胡子,高兴地接受:“这些都是老夫应当做的,怎么能够说得上是叨扰呢……况且这次的瘟疫如此严重,老夫自然是不愿看到那么多的百姓因此受害。”
孙老爷子非常坦然地接受了黎烟的请求,还没等她多说什么,就自得其乐地主动研究起了这张药方。
黎烟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没有再打扰,而是和孙晋宁互相点头示意后安静离开,给他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
“庸医!”林菁生气地把装着药的碗摔到云鸿哲的面前,怒吼到。
摔碎的瓷片高高溅起,在他的脸上滑过一道,直接把脸上的纱布划破,差点就要伤到他的脸。
但是云鸿哲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不断地低下头,在地上磕着头,求饶道:“夫人息怒。”
林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一副生气的模样。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能跪在地上,整齐地大喊着夫人息怒。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无法遏制她的愤怒,她瞥见一个丫鬟的动作比别人慢了一拍,直接指着她喊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慢,连反应都比别人慢上许多,看来平日里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奕儿的身体才会出了差错!”
“来人!”
林菁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用着同情的眼神看着那个可怜的丫鬟,而那个苦命的丫鬟只能不停地磕着头,直到把额头都磕出血来,都不敢停,还在不停地大喊着夫人饶命。
听到林菁的呼喊,从屋外走进两三个严肃的侍卫,他们把在地上不断磕着头求饶的丫鬟拖走,带到了外面。
直到被拖走,那个丫鬟还在不停地哭喊着:“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求求您饶了我吧……”
但林菁没有说出什么停止的话,而是就这么看着她被拖出去,听着院子里她被受罚的哭喊声,露出舒畅的笑容:“你们要是再像那个人一样对奕儿不上心,后果就会和她一样……”
话说完她还用威胁的眼神环顾四周,似乎在看看哪个人没有被她威慑住。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和她的眼神对视,只能默默地低下头,不敢说话,等着她的埋汰。
云鸿哲的额头一直在不停地冒着汗,本来就是大夏天,屋子的门窗都没有打开,就这么任由热气在屋里游走。
再加上他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汗流浃背,脸上的汗都一不停地往下滴,一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地滴落到了地上。
这次他收到元府的邀请,说是府上的小少爷似乎染上了瘟疫,高烧不降,一直呕吐不停。
他本来是不想要来的,瘟疫谁不怕,死亡的威胁一直吊在自己的面前,他根本不敢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