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叫住,黎烟先是停下来,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到底是谁在叫自己……
是方才那位一直在旁边看的老人,看着他们两人要离开,脸上带着点焦急,步履轻快地跑过来想要拦住正要离开的两人。
黎烟适时地停下,等着老人追上来。
老人走到跟前,激动地抓住了黎烟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小郎君你能说一下,方才你医治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为何你会想到用烈酒先处理一遍伤口呢?”
说着他又困惑地皱起眉头:“难不成这烈酒除了喝还有什么其他的妙用不成?”
黎烟看着老人流露着满满求知欲的眼神,不禁笑着说道:“我曾经有试验过,这酒可以去除伤口上的脏东西,用过之后不会对伤口的愈合造成影响。”
老人听到这话,先是醒悟地点点头,好似明白了什么。但过一会儿他又好奇地问道:“这脏东西又是什么,老夫有些不懂……”
“滚出去,别脏了我们的医馆!”方才那个男人愤怒地叫嚣着,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男人也许是美梦泡汤,折了夫人又赔兵,所以格外生气。面色铁青地喊着话,想要把王彦等人赶走。
这突如其来的叫唤惹得所有人都好奇地驻足观望,也引着黎烟回头望了一眼。
元越泽稍微注意了一下被赶走的那三人,惊讶地发现里面的人竟然有自己万分熟悉的人。
王彦被粗鲁地赶着,却还是一脸乐呵呵。妻子的伤口被处理好,没有危险,对方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对他都没有影响。
接着他又试着背起妻子,让她稍微能够舒服一点。王芸斐也连忙跟上,帮忙扶着,三人一起向店外走去,离开了这家坑人的医馆。
“王叔?”元越泽试探性地叫到,引着王彦寻声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白色帷帽的男人。他的身形有些熟悉,名字好像就卡在嘴边,可惜怎么酝酿也说不出来。
王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
元越泽说起了自己和王彦才知道的事情,一下子让他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王彦激动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有些意外。
这时,两人都百感交集,有许多话想要说。
看出两人认识,老人捋捋胡子,笑着说道:“我的家就在这附近,不如一起去我们家聊上一聊如何呢?”
黎烟眼瞧着元越泽似乎和王彦有许多想要说的话,就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几人一起朝着他的家走去。
……
到目的地后,几人有些惊讶,因为老人所住的地方,正是之前镇上那家名声不错的医馆——济生医馆。
没有想到老人居然是济生医馆的人,真让人惊讶。
老人轻车熟路地招呼着孙子给众人泡茶,等到茶都泡好后,才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小郎君现在可以和我说道说道……这脏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黎烟坐在长椅上,端着茶小酌一口。这间医馆有些朴素,和刚刚那家百草医馆截然不同。
医馆内的墙边还立着足有一丈高的药柜,药柜的每一个格子都经过细心地擦拭,根本没有一点灰尘。
明明许久没有开门,店里却满是人气,好像每日都用心经营的模样。
看来这位济生医馆的郎中,是个真心想要照顾病人的人呢……
恐怕让这么一位老人不得不放弃自己心血中的医馆,才是他真正不舍的地方吧。
这么想着,她就不由心软,开始一点点把后世那套细菌感染的道理拆开来讲,让老人能够慢慢听明白其中的道理。
老人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边听边揣摩。
而此时一旁的元越泽和王彦也开始了许久没有进行的嘘寒问暖。
“少爷,你还活着……”王彦先是有些惊讶,随后热泪盈眶,叨叨絮絮地讲着,“我听老爷说你已经死了,还一直不信,现在能够再看到你,真的太好了。”
元越泽把自己的帷帽摘下来,王彦一看到他的模样,酸涩地说道:“少爷清瘦了不少,看上去倒有几分憔悴。”
元越泽一愣,随后笑着说:“可能是最近需要我忙的事情比较多,许久没有好梦,所以才看上去有些憔碎。”
王彦心疼地说道:“少爷还是需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然老爷还有已经过世的夫人也会担心的。”
听到王彦提起元宏博,元越泽的笑逐渐收敛,略微有些失意:“以后还是不要再提到他了……王叔你回去后也尽量不要提起我还活着的这件事情。”
王彦还在好奇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元越泽就详细地说出了自己之前听到的秘密。
王彦一听,勃然大怒地说道:“少爷你当真地听到他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