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归好奇,秀玉倒也没忘了给四贝勒准备他要的东西这事。
一定数量,这一定是指多少,他也不明说,非要让秀玉猜,秀玉本着不出大错的原则,土豆和番薯各给他备了二十斤。
她还特意嘱咐过,这些东西大小都要差不多,这样不管四贝勒是要分发下去,还是要做成吃食端上桌,其他人都找不到由头闹起来了。
除了这两样东西,秀玉还拿出了六百两银票,和她要寄的信放在一块儿了。
她算是发现了,这位四贝勒是手里有多少银子就能花多少银子的主,她要是再不管管,她这个嫡福晋手边可是真没现银了。
四贝勒收到秀玉送来的东西的时候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有心人发现了。
前些天是他刻意隐藏,当地的官员才没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的。
他算着秀玉的信差不多该到了,这才亮出身份来。
毕竟他们要种植番薯和土豆第一件事就是要到田间地头去,他们不可能私闯民宅,也只能由当地的官员领着去了。
要亮明身份也简单,胤禛随意找了间铺子,买了柄团扇,给银子的时候露了一下他的黄带子。
他前脚出了这铺子的门,后脚怕是就由人给当地的官员送信儿去了。
眼看目的达到了,他也不逛铺子了,慢慢悠悠的回了客栈,只等该上门的人上门了。
至于胤祥,他前几日把这儿的集市逛了个遍,好好的过了一回瘾,故而这会儿就算只能躲在客栈里不出门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就算他还能出门转悠,他的荷包也不允许呀。
当地的这些官员也还算谨慎,前后派了好几个探子在胤禛住着的客栈周围来来回回的走动了好几天。
他们自是不敢靠得太近的,不过是远远的看着罢了。
见这客栈里头住着的人吃得并不是这客栈厨房的饭食,而是从他们这儿最大的酒楼花银子买的现成的。
酒楼的伙计到了客栈外头也是不让进的,就是只站在门口都要被搜身呢。
那些吃食都有专人门口拿,四个大食盒,这些汉子提着就跟拎小鸡崽似的轻松。
就这阵仗,就算不是皇亲国戚,那也得是达官显贵了,探子们眼看怕是要出大事了,不敢再耽搁,忙回禀各自的主子去了。
四贝勒就这么等了两人,才等来了一个前来拜访的官员。
这位官员也还算机灵,他不敢确认客栈里住着的是什么人,又怕直接上门会得罪人,因此递了拜帖。
如此一来,客栈里头住着的人不管是谁,就算是不见他,也不能就这么把他赶走了。
胤禛当然不会赶这位官员走,他不仅不会赶这人走,还要和他好好说说话呢。
为了迎接这位官员,胤禛还特意把胤祥买来的大赏瓶摆了出来,就只摆一个瓶子难免显得突兀,他还让手底下的人去摘了些花放在里头。
他让侍卫将这位官员放了进来,现在就得看此人见到这大赏瓶会有何反应了。
“下官——奴才见过四贝勒。”这位官员进了屋子并没有先去看摆在桌子上的大赏瓶,倒是越过了这瓶子先看见胤禛了。
也是巧了,这位官员的职位不大不小,政绩不好不坏,刚好是有机会回京述职的那一波人。
他原本是京官,自然是见过胤禛的,只是他已被外放多年,一时间还真没认出胤禛来。
这官员原本以为这回来他们这儿的会是八贝勒或是九阿哥,毕竟前者据说刚筹备过万寿节,后者身上就没什么要紧的差事,是最有可能被派出来的。
他今日来这客栈本是想来攀高枝儿的,毕竟这二位爷都还算好说话,只要他脸皮厚些,还怕成不了事吗?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客栈里住着的会是四贝勒,这位爷,自个儿别说是攀他的高枝了,他没把自个儿腿打折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不是才去了安徽督办河工吗?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又出京了,他都不用休息吗?
官员心中腹诽不已,跪得却是格外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