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臂绑上缎带,落下些许,转身之时很是飘逸。”
“是极是极!”
“……”
几人说着就捧着布料带着婢女一起离开了。
李玉姝在原地感悟了一下丹田中升起的热气,突然感觉自己踏入了某个门槛,这应该就是气感吧?
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有了点小成果。
李玉姝忍不住笑了笑,元气满满地回到了前厅。
贴心的暮雨已经安排好了一桌她喜欢的菜——自从那个十全大补丸吃完,她就实现了饭菜自由。虽然都是水煮菜,也没什么荤菜,味道一般般,但总比吃药膳舒服,也终于不要喝苦药了。
不是自己的地盘,李玉姝也没想过改善伙食,她长成这个样子最好别出风头。
用完膳去了卧室,梳妆台上已经放了不少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床上堆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精美华服。
比起初来乍到那次,这回的衣料饰物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连梳妆盒上的装饰花纹都格外考究。
三天后,萧云深率军抵达了碣阳县城门口。
高高的城楼之下,年轻俊美的郎君身着戎装一马当先立在前方,银色的盔甲在艳阳之下微微闪耀着辉光。
他微微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漠然地端详着古老的城门,眼底深沉看不清思绪。
明明是个眉目如画风华绝代的如玉君子,浑身却透着纵横沙场的肃杀之气。
他的身后紧跟着几位偏将,带领着军队沿着大路列队整齐,从城门上看都看不到尽头。
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儒将略动嘴唇小声道:“齐三已经带着队伍绕去了城北,之前一共有三百四十人混入了城,若是其中有诈也不怕他们。”
“放心,严老三没这个胆子,他手上没多少兵。”一位三十多岁的大胡子偏将漫不经心地扯了一下缰绳,稍微调正了正战马的位置。
眼看这两人像是要闲聊起来,年纪最大的偏将立刻低声喝止:“都闭嘴!他们快出来了。”
严太守穿着一身白衣,用草绳把自己反绑着,带着几位下属出了城,可谓是做足了姿态。
刚走出城门,几人都跪地放下了武器,周围守城的士兵也都丢了长矛跪在地上。
严太守一脸后悔内疚,一边狼狈地跪下一边唱作俱佳地哀叹:“罪臣无能啊!罪臣有负皇恩!此前一直被张籍软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感谢皇上发兵打退张籍,罪臣叩谢圣恩!”
谁都知道这话假的冒泡,但这姿态摆出来就足够了。
萧云深身后走出几个亲兵上前捡起武器,他本人和身边的几位偏将这才下马,走上前扶起严太守和几位主官。
被扶起之后,严太守心里顿时安稳了。
他也没管还被草绳反绑的双手,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满脸堆笑地对萧云深说:“久闻毅国公几位郎君都才貌双全、能征善战,如今得以结识二郎,是严某之幸。府中备了一些小酒,还请二郎赏光,今日不醉不归。”
萧云深微微颔首,旁边的大胡子偏将立刻爽朗地笑道:“好个不醉不归!哈哈!那就多谢严大人款待了!”
几人都坏心眼地看着严太守演戏,没一个人去帮他松绑。严太守的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路就这么走进城里,直到萧云深几人被侍女带去赴宴才分开。
严太守定下来的宴会场所是太守府附近的一个庄园。
此时,在庄园后院某个厅堂里,十来个婢女围着李玉姝打转,有给她上妆的,有编发型的,有挑首饰不断试样的,有帮她穿衣的。
有时候她自己也提了点有关妆容的意见,让几位婢女眼前一亮,又来重新忙活。
足足从天光乍亮一直忙到了午时,外面传来消息说酒宴即将开始了,几位婢女这才停了手,快速收了个尾。
陆陆续续有舞者从附近的房屋里出来,急急忙忙地走出后院院门。李玉姝就坐在正厅等待入场,本来还挺平静的心态被感染得越来越紧张。
严太守办宴会的地方在庄园里的大湖边上,办的是露天宴会,十几张桌子整齐分散在湖边的空地上。
坐席对面稍远处设了一个挺大的方形舞台,几位乐师在舞台下面抱着各自的乐器。
萧元深被请到了上首,其他几位偏将依次落座。几人看了看桌上的银盘银著银酒具,互相使了个眼色,心里更是放心了几分。
严太守坐在几位偏将旁边,太守府的几位官吏也依次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