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上前一步道:“陛下……”
陆征拂袖,示意他闭口,“王爷今日所求,容后再议。”
“来人,先送睢王爷回四方馆。”
睢斜醒然,躬身退下。
须臾,陆锦阡也被送出宫,临走前,她瞧见站李乾群臣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当即醍醐灌顶,好啊!原来自己是被他算计了。
轩正殿中,宋文柏低声道:“苏大将军的尸首已打捞上来,现已送回了将军府。”
沈相面色急道:“将军身手矫健,就算喝多了,怎会一头跌进水中?”
陆征眼眸中掠过阴寒,“可命仵作查验了?”
宋文柏回道:“仵作查验过并无可疑之处,只是苏将军身上的香囊中含了一味迭香。”
“这、这其中定有蹊跷,陛下可派人搜寻在内宫中制香的人,再一一审查。” 沈相道。
陆征拍案道:“此事不许泄露半分,私下派人继续查。”
宋文柏应声退下。
沈相又道:“陛下,今日睢五王爷请婚一事,臣觉得还是尽早答应为好。”
陆征沉思,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今日之事实在可疑,八成是有人设局。
怡亲王近几年势大,更欲为其爱女许一位朝中重臣,壮大党羽,若真将陆锦阡送往睢国和亲,
于皇位有利无弊,此人定也是算到这点。
他俯瞰众臣,眼眸落在了李乾身上,忽想起了坊间谣传。
“听闻阡和县主对李大人心生爱慕,不知李大人如何想?”
李乾敛了敛神,眸中清明:“既是为了安定社稷,臣自然同沈相想的一般。”
陆征看出李乾对陆锦阡是半分意思都无,微扬了扬唇,“既是如此,封阡和县主为公主,即日拟旨赐婚。”
众人退下,陆征眼底倦怠,想起宋文柏的话,抬手阖上奏章,起身去了永临宫。
覃無身着水蓝色寝衣,置于琉璃镜前,听见通报,面色平静地起身行礼。
陆征大步流星而入,坐在罗汉床前,“你这屋内熏的是何香?”
覃無早就猜到他会来,笑道:“臣妾瞧殿外的梨花开得正盛,我便用花瓣调了一些安神的香,若陛下喜欢,臣妾命人送些至轩正殿。”
陆征也懒得试探了,单刀直入问道:“瑾妃真是手巧,那瑾妃可知何为迭香?”
覃無屏息,微一颔首,“臣妾不知。”
陆征抬手摁住她的下巴,漆黑的双眸满是猜疑。
“是吗?可朕的后宫中识香擅医又懂制毒的,仅有你一人。”
覃無微蹙眉,二话不说起身跪下。
“陛下若觉得臣妾有罪,惩戒便是,只是…妾绝不担罪名而死。”
她语气强硬,仰头看他,那双潋滟的媚眸一片明厉。
陆征喟叹一息,自己怎就半点也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行了,你给我起来。”
覃無仍一动不动,陆征没辙,只好俯身去将人拉起来。
男人力气上总是占优势的,覃無被他强硬拉起身,人刚站直,膝盖处的疼痛骤然袭上,她轻呜了一声。
陆征双眸一沉,“膝盖怎么了?”
说着手上急切地去掀她的裙裾,窗外有冷风涌进,屋内的温度却不降反升,平增旖旎。
覃無想起屋内还有人,脸上起了一层薄红,“陛下…且慢。
嗓音娇糯中带着几丝慌张,带让人心生怜意。
一旁随公公捂了捂眼,忙招手屏退众人。
等将门合上,随公公不禁摇头,这瑾妃娘娘真是好本事,皇上向来不亲近妃嫔,这每年示好、扮弱、装病的妃子,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陛下何时给过一个好脸色,偏偏就一遇见瑾妃,甭管哪招都好使了。
屋内,陆征点了点她的鼻尖,索性将人一把抱起,往塌上而去。
将人放在床上,陆征半蹲下,抬手要去翻她襦裙。
覃無连忙伸出护住,朝他摇了摇头,陆征双眸染上笑意,“就剩下你我,还羞呢?”
说着引手揭开,露出了青紫的膝盖。
“怎么回事?”男人整张脸都黑沉了几分。
覃無低眉,“陛下不动怒,臣妾就说。”
陆征掐了掐她的腰肢,这股强硬力道,逼得覃無不得出声:“今日臣妾不小心冲撞了裴贵妃。”
寥寥一句话,言简意赅,陆征常年居于后宫,深知越是女人多的地方越是暗流汹涌,又怎能不知自己每娇宠她一分,都是在为她树敌。
他柔声问:“还疼吗?”
覃無摇了摇头,亮出明晃晃的笑,陆征起身从柜子中取出药膏,想替她涂抹。
她微微恍神,心脏猛地抽了下,他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竟亲自为她上药。
很快,她拉回了心神,摁住他的手,“陛下,不可。”
陆征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说了,永临宫没有规矩。”
覃無收回了手,他宽大粗粝的手掌轻揉她的膝盖。
不过须臾,她的襦裙不断地被人往上掀,那双白璧无暇的双腿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