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双手按下的肩膀,“坐着就好。”
她方才哭得狠了,嗓子疼得不行,不由地急呛了几声。
李乾走向屋内的圆桌前,替她倒了杯温水送过来,解释道:“听杜昭说了今天的事,有些不放心,见你门锁了,就翻窗进来了,你放心,往后再不会了。”
他这般的温声细语,叫她心口软成了一滩水,她摇头,“你不用说这些的。”若不是李乾,她恐怕早就任人磋磨了。
她双手捧着水杯,一双杏花眸红润地望着他。
李乾柔声道:“嗓子哑成这样,先把水喝了。”
她点头,埋头将杯中的水都喝下,再次颔首时才注意到李乾身上半个肩膀都湿透了,她方才哭得投入,竟未发现外头下雨了。
她着急道:“你淋湿了,赶紧将湿衣服脱下来,闷久了要生病的。”
看她情绪去了,他笑了笑,听话地将外袍褪下。
已是深秋,他脱了外袍,身子正好挡在楹窗前,几卷寒风拂来,身上多少添了几分冷意,唐咏宁怕他冷,“你且坐过来吧,别着了风。”
他挑了挑眉,借着微暗的烛火去看她眼睛,她那双俏眸似清泉般澄澈纯净,可轻轻一眨,便能轻易地含住男人的心肺。
他没有坐到塌上,身姿岿然地替她挡在风口处,只得笨拙问道:“缓过来了?”
唐咏宁微微一愣,方才那满腔的悲凉竟莫名退散了。
她低了低眸,望着地面,轻“嗯”了一声。
李乾望了一眼窗外,轻拍了拍她的背脊,“睡吧,我先回去了。”
外头滴滴答答的雨声传进屋内,唐咏宁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外头下雨了。”
李乾转头,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继而往上停留在她娇媚的脸上,紧盯她水光潋滟的眸,难得的心神微漾。
“你留我,只是因为下雨吗?”他眼眸晦暗,缓缓低问。
若是往常,唐咏宁二话不说便会松开手,可人一旦坠入寒潭,冰凉彻骨之时,只会本能地抓住这一处热源。
她不开口,也不松手,两人僵持着,李乾喉间一滚,笔挺的身姿忽然弯了下去,覆住了她的红唇。
唐咏宁俏眸撑大,拉着他的手越收越紧。
良久后,他克制着退开,抵着她的螓首,沉着声又问了一句,“回答我。”
唐咏宁总觉得他的话别有深意,白嫩的小手攀上他的袖口,牢牢地攥紧了。
他不依不饶,嗓音哑沉,“你若不答话,我便要继续了。”
唐咏宁心脏剧烈跳动着,粉颊生辉,喉间却似被什么梗着,半句话都发不出来。
等不到回答,他揽住她的肩再次攀了下去,这回比之前急切焦急,带着一探到底的意味,更似无声在问,回答我,很难?
唐咏宁的身子轻栗,却没有推开他,摊在他怀中,任他轻碾。
窗外忽然涌进一阵风,吹熄了屋内的烛火。
两人身上皆是一顿,他松开她,正要从塌上起来,葱段般的纤指勾住了他的指腹,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她娇音低颤,“不是。”她在回答他方才的话。
李乾一愣,胸口起起伏伏,丝毫没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倾身覆了上去。
香塌间,一片昏暗中,他隐冒青筋的手扣住她纤细的足,挑开了薄衫,临到关头,仍贴在她耳畔边柔道:“不愿意的话,现在还可以喊停。”
他都崩成这样了,唐咏宁哪还敢多说一个字,只得息喘连连,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声不吭受着。
男人极有耐心,待她全身心沉浸于他的温柔之时,骤然朝她奔挞而来。
此番云雨初试,饶是唐咏宁看过小册子,也招架不住他的血气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