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齐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朝臣们的提议,“淼城百姓还等着本王回去种树呢,本王可不做劳什子摄政王。”开什么玩笑,他们以为蔡齐越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吗?所谓的摄政王说得好听是大臣们和太后沟通的桥梁,说得直白些,不就是大臣们和太后的夹心吗?
蔡齐越才不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拒绝后,转念一想,他们家王妃跟着他在淼城也没享福过,他还把这么好的风光机会给放过了,王妃会不会很难过。
蔡齐越回府,直接去了后院,发现后院没有他要找的人,便问小柳,小柳答道,“王妃正在花厅见客。”
“什么客人?”
小柳迟疑了一下,才老实说道,“是王妃的女儿叶苒和她的夫婿。”
蔡齐越便去了花厅,他听说从前柏漫在叶府的那些恩怨情仇,在淼城,只有他们成婚前,柏漫给他讲了讲她的事,后来柏漫几乎从不提及在京城的女儿、养女之类的,蔡齐越一直认为这一定是伤心到了极致,才不愿提及。
他知道柏漫心性坚韧,但这不代表她的心不会受伤,所以蔡齐越也去了花厅,他生怕叶苒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使得柏漫情绪不稳,他不舍得她因为任何事伤心难过。
柏漫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着养生茶,坦然地应对着叶苒给她绕圈子,她知道五年前她跟叶苒化解了仇恨,但这不代表她们之间有任何的情谊,她也不相信叶苒所谓的“带着夫婿来拜见母亲”,不过她要装模作样,她就任她装。
叶苒和夫婿赵诚相互使眼色,叶苒最终败下阵来,叶苒开口说道,“母亲,其实女儿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求的。”
柏漫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了,叶苒尴尬地开口,“三年前,父亲将我嫁给了夫君,我们夫妻日子倒也过得和美,只是夫君在吏部任职,这新皇登基,吏部有一职位空缺出来,女儿……女儿想请母亲在河西王跟前为夫君美言几句。”
“河西王在京城并无职位,也无权对官吏任免发表意见,我在他跟前美言几句有什么用?”柏漫问。
“母亲不必谦虚,这河西王的母亲乃是太后娘娘,只要母亲在河西王面前为夫君美言几句,河西王再去与太后说情,这样夫君的官位就稳当了。”
柏漫只觉得好笑,“若你夫君真有才能,朝廷一定会提拔他的,何须这么兜圈子?”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帮我!”叶苒皱着眉头指责道,“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罢了,你为何都不肯呢?难道就因为我从小没有养在你身边,所以你丝毫不在意我,你也不喜欢我,你心里惦记的只有那个蔡锦西!”叶苒委屈又愤怒,“还是你嫌弃我和夫君?我知道我没有高贵的血统,也没有煊赫的身世,父亲嫌弃我是个女儿,外祖嫌弃我没有利用价值,顾芸芸也只是在利用我坐上侯夫人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人真心喜欢我!”
“我好恨,我恨牛素素,恨她换了我和蔡锦西,我也恨叶锦西,偷走了我的人生,还抢走了我……我更恨你,你弄丢了我,你却从来不在意我,你只在意蔡锦西那个假货!”
叶苒的夫婿赵诚拉了拉叶苒的衣袖,“别说了,别说了。”
“别拦着我,我要说!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人生就一团糟,凭什么我的东西要被抢走,我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却轻而易举地拥有,凭什么?凭什么牛素素还能安心地做她的章王侧妃?凭什么蔡锦西可以开开心心嫁给靖王世子享受荣华富贵?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要你为夫君美言几句,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肯做?”
柏漫冷冷地看着叶苒,“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来说,第一,五年前我就说过,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你对我心存期待那是你的事。第二,我们之间并无母女缘分,你若继续对我心存期待,注定只会越来越伤心。第三,从前的事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我今天的态度也只是就事论事,你想要我给你夫君美言几句好让他平步青云,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绝无可能。若你夫君真的有才能,那就凭自己的本事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靠你。第四,你与叶瑄也好,顾芸芸也好,还有外祖家的腌臜事,都是你自己选择,不是我害得你,与我无关。最后,多谢你提醒我牛素素现在是章王侧妃,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我不可能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