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堂哥她怎么样了?”蔡恒进来问道。
柏漫看向蔡恒,但也没有撒手,蔡恒这才发现蔡齐越的头上扎着大大小小的金针,“堂哥的情况很严重?”
“不严重,能治好。”柏漫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表姐,看你说的,我没事还不能过来看看你和堂哥吗?”蔡恒笑嘻嘻地说道。
柏漫看着他,显然是不信,“得了,别再叫我表姐了,我算你哪门子表姐啊。”
“堂哥的表妹,自然就是我的表姐,咱们自然也算是亲戚。”蔡恒倒是脸皮厚得很,柏漫直接问,“你还有什么事?”
“嘿嘿嘿,表姐,你能教我兽语吗?”蔡恒问。
柏漫叹息,“外面都是谣传,我真的不懂兽语。”
“那你怎么知道堂哥在城外?”“巧合。”
一句“巧合”让蔡恒也说不出话来,他总不好去逼迫柏漫承认所谓的兽语吧。
天气转凉,中毒的五人都还没有彻底醒来,偶尔醒来不到半刻便昏睡了过去,且每日只能喂些流食。而军中粮草也日益紧张了起来,前两日几个士兵为了整一个馒头打了起来,今日又为了一口水骂了起来,甚至私下斗殴。
蔡恒屡次严令禁止斗殴,但屡禁不止,并且由于蔡齐越几个月没有现身,导致军中谣言四起。
有人说蔡齐越逃了,有人说蔡齐越死了,也有人说蔡齐越自始至终都不存在。
当然,最后一种传言没有几个人相信,现在军中如此困难,粮草不足,棉衣也不保暖,再加上淼城又缺水,蔡齐越死了或者逃跑了都有可能,一时间人心惶惶。
蔡恒了解到这些,每天都去柏漫那里报到,每次去,柏漫都在蔡齐越跟前,要么给他读书,要么给他擦洗,要么是施针,蔡恒深深地觉得柏漫这个大夫无比称职。
柏漫自称是贵妃娘娘的侄女,但蔡恒没听说过谢家有过医术卓越又精通兽语的女子啊?不对,她叫顾允贞,不是谢家人,难道她是谢家的哪位表亲?
蔡恒恨不得飞奔到京城,好好查探一番,这顾允贞究竟何许人也,人生境遇如何。
“表姐啊,嘿嘿嘿,你看军中粮草已经不够半个月了,你说的这土豆啥时候可以收获啊?”蔡恒心里着急啊,再没有粮草,这军心恐怕不稳。
“不是说好了要撑三个月嘛,作物都有它的生长周期,我也不能逆天而行,现在土豆还没成熟,现在吃恐怕肚子没填饱,先中毒了。”柏漫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你不是派人去雍州借了一批粮草吗?”
“借个屁!咳咳,表姐,这话不是冲你。周远峰那个狗东西,把老子当二傻子一样忽悠,当年在京城,若不是老子替他背锅,他早就被他老子打死了,现在老子借点儿粮草他都推三阻四。”蔡恒远程把雍州的守将周远峰骂了个狗血喷头,从两人穿开裆裤,骂到去年两人回京参加皇帝万寿宴,柏漫就跟听稀罕一样在旁边听着。
虽然说,别人没有义务借粮草给淼城,但蔡恒和周远峰不是一般的交情,甚至周远峰遇到困难时,只有重情义的蔡恒义无反顾地救了他,没想到这一次,周远峰却没有用相同的情义回报蔡恒,这让蔡恒怎么能憋得下这股气。
“我去地里看过了,最多七日,土豆就可以收获了,这几日,再忍一忍吧,一定要稳住军心。”柏漫见蔡恒如此激动,便给了他一个准信儿,蔡恒激动地快要哭了,拉着柏漫的胳膊就要哭,“表姐,只要你肯救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柏漫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唧唧的,明明平时看起来特别稳重。
又等了五六日,柏漫带着小柱子、小柳、阿铭、阿彩、阿松还有赵管事等人一起到地里,柏漫举起锄头挖出一块土豆,遗憾的是比从前种的要小一些,柏漫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又挖了几块发现个头都差不多。
但其他人却惊奇地看着跟壮汉拳头差不多大小的“土豆”,小柱子先发出了惊呼,“夫人,这个真的是我们种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