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漫在书房外听到了太子对霍将军的那番话,所以她与出门打算离开的霍将军碰了个正着,霍将军倒没有对她说什么,而是冷哼一声,拔腿而去,柏漫看着霍将军的背影,进了书房,见太子正在揉太阳穴,便上前给他按头。
“你在东宫住得还习惯吗?”太子问道,“给你的珠宝为何不戴?不喜欢吗?我那库里还有许多,我带你去挑挑,反正我的东西全都是你的。”
“太贵重了,我怕不小心弄丢了或者摔碎了。”柏漫笑着说道,“而且那些珠宝太沉了,戴在头上勒得我头皮疼。”
“你要习惯啊。这宫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太子记得小时候,母后因为生病脸色苍白而被太后训斥她对太后不敬,他很不明白,这明明不是母后的错,母后拖着病体也要来请安,反倒是母亲不敬了。后来他才明白,这不过是借口。
只要他们讨厌你的存在,就会否定你的一切。
“那我们一起打碎这些规矩。”柏漫搂住太子的脖子,笑着说道。
“好,我们一起。”
“我看霍将军似乎腿不舒服?”柏漫观察霍将军走路的姿势发现的,太子听了点点头,“舅舅年轻时边上战场,伤了右腿,阴天下雨就会疼,舅舅要强,很少让人看出来过。”
“我给他诊脉吧,再给他写个调养的方子。”柏漫问道。
太子拒绝了,“别管他,他刚还说你坏话,让他疼着吧。”又说道,“我舅妈生了表弟后身体就不太好,辛苦你给她看看。”
“好,没问题。”柏漫满口答应,于是太子立即找空闲时间去了将军府,霍将军在书房听说太子带着柏漫了,冷笑一声,“不见。”
属下说,“殿下是来找夫人的。”意思是人家就没打算找你。
霍将军琢磨着,太子这兔崽子不是真是来告状的吧?让属下瞧瞧去打探一番,属下回禀说,太子带着姑娘来给夫人诊脉的。
霍将军对此不置一词,心想,讨好他不成就来讨好夫人是吧,真是打得好算盘。
霍夫人好奇地看着柏漫,又见太子一直盯着柏漫看,心里了然地笑了笑,这是带着媳妇儿来给她这个舅妈看的。柏漫对太子说道,“你出去等我。”
“为什么?”太子问。
“你吵到我了。”“哪有,我在这里一直没有说话。”
柏漫瞪了太子一眼,“你一直盯着我看,你的眼睛会说话,你不知道吗?”
“好好好,我不看你了还不行吗?”太子立即认错。
霍夫人笑道,“我这都是老毛病了,生了齐越表弟后便一直如此,吃了很多药,病没好,药有多苦我算是体会到了。”
柏漫拿着笔写下药方,同时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夫人好好养着就行,等到了明年秋天便会完全好的。记得多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人越在屋里躺着越不容易好。”
霍夫人诧异地看向柏漫,只当柏漫是在安慰她,这时太子说道,“舅妈相信漫漫吧,云州城治疗瘟疫的药方都是漫漫写出来的,她说能好就真的能好。”
霍夫人不知道这回事,握着柏漫的手夸赞道,“好孩子,真的是菩萨心肠。”
柏漫难得羞涩地笑了笑。
太子走后,霍将军发现这两人还真一句也没问过自己,暗骂兔崽子,等吃完饭时,发现霍夫人吃得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问道,“夫人吃的什么?为何我没有?”
“是漫漫那孩子给写的药膳的方子,我让人按照方子做的,味道还不错。”
“一个药膳方子就把你收买了。”“霍瞿镇,你皮痒了是不是?你在这儿跟谁阴阳怪气呢?”“没,我没那么意思,我就随便说说。”
皇帝派人观察了几天,太子确实跟那个丫鬟浓情蜜意地不似作假,便将把太子叫到奕淳殿,命太监宣读了圣旨,太子欢欢喜喜地接了旨意,难得觉得他这个父皇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