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父云母给了暗卫大哥二十两后,后知后觉应该是被骗了,想要报官,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们被暗卫大哥安顿在一个村子里,三皇子妃的庄子铁定是回不去了,云巧儿得了咯血病,需要药材养着,无奈之下便带着云巧儿和云霄回乡了,想要寻求亲戚的帮助。他们当年因家乡兵祸离乡逃难,十六年后再回到家乡,没想到家乡早已物是人非,但既然回来了,云父云母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好在当年的族长还在,也认得云父云母,便做主将族里一处空闲的房子让他们暂住,等他们有钱了再买下来。
说是如此,但族长年纪大了,就盼着当年的亲戚都能回来,所以也不打算要云父云母的钱。
“怎么没见到漫儿那小丫头,你们走的那年漫儿才两岁,现在大姑娘怕是已经嫁人了吧。”族长笑眯眯地说道,“漫儿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呢。干旱了那么久,偏偏漫儿一出生,就下起了大雨,河水都漫过了村外的小桥了。”
云父云母听了沉默,云巧儿和云霄听了掉眼泪,族长一问才知道,原来云漫儿三岁时,云母刚刚生了云巧儿,产后血崩,需要银子救命,再加上家里太穷根本拿不出银子来,刚巧国公府要买几个丫头陪嫡姑娘长大,他们想着国公府条件不差,漫儿去了国公府至少可以吃饱穿暖,再者,国公府给了他们收据,说等漫儿十八岁时可以赎身。
云母知道后对着云父一顿哭闹,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住在离京城近些的地方,想着有机会能见到云漫儿。
后来几年,她们还真见到了云漫儿,云漫儿如同粉雕玉琢一般,看起来在国公府生活得很好,他们有时在想,是不是不应该把云漫儿赎回来。但云漫儿坚决要求赎身,仿佛一刻也不想在国公府待着。
后来云漫儿随着国公府嫡姑娘去了三皇子府,反而不再提赎身的事了,但他们仍然在攒着钱,就想着万一云漫儿又改主意了呢。
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攒钱,好不容易凑够了二十两银子,没想到巧儿又得了咯血病。没想到前段时间又遇到骗子,把她们辛辛苦苦攒的钱都给骗走了,他们去京城三皇子府,也被赶了出去,说三皇子府没有菱香这个人。
族长听了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世事无常啊。
云家一家四口便在家乡博州郏县杏花村住了下来,四个月过去了,云父云母在家种地,云父偶尔上山打猎,把猎物卖钱,云巧儿则是绣帕子拿来卖,而云霄则是到族长办的族学读书,一家人倒也安稳祥和。
云父却没想到有一天他在杏花村外山上打猎时,遇到了被歹徒挟持的女儿。
柏漫现在对太子一丁点信任都没有,她非常怀疑太子会因为站不稳把她摔下去。太子背着她,任她捶着自己的肩膀,嘴上开始不正经,“哎呀,小美人,别抵抗了,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
柏漫低头咬住太子的耳朵,太子一下子就精神了,声音也沙哑了起来,“别闹,乖,听话。”
云父看到这一幕,又听到他们的对话,红了眼,认定了是这个凶神恶煞的歹徒挟持了柏漫,于是,云父举起手中的弓箭,拉满弓对着太子就是一箭,太子感受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及时地往后一躲。
他想他是草率了,原来黑衣卫还有后手。
就太子躲得拿一下,将柏漫护得稳稳当当的,只是那钉在树干上的冷箭还是吓到了她,只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又充满冷意的浑厚声音在右前方响起,“放开她!”
“老东西报上名来!”
“爹!”
太子和柏漫的声音同时响起,太子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爹?”“闭嘴吧,你刚才不是叫老东西吗?快放我下来。”
太子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岳父,竟然喊岳父“老东西”,太子只觉得眼前一黑,“漫漫我错了,你跟咱爹求求情,我不是故意的。”
云父也感受到了柏漫和太子语气中的亲昵,并非他先前以为的那样,云父走出来,冷冷地看了太子一眼,又慈爱地看向柏漫,“漫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跟爹回去,你娘和你弟弟妹妹都在家。”
柏漫点点头,云父又看向太子,“你是何人?快放开我女儿。”云父心想,这小子油嘴滑舌,长得又不像好人。
太子反而将柏漫抱得更紧,“伯父,我跟漫漫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你不要拆散我们。”
云父皱着眉瞪着太子,这人怎么这么戏多?
柏漫看不到太子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赶紧解释道,“爹,齐越说得没错,而且我脚扭了,他才背着我的。”
云父无奈,带着柏漫和拖油瓶太子回家了,一路上云父也给柏漫说,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乡,当年北边来犯,官府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他们全家就逃难到了京城附近。现在他们又回来了,又族长借给他们的房子住和土地耕种,生活倒是过得去。
又问起柏漫为何会在这里,她不是在三皇子府吗?
现在不适合暴露太子的身份,柏漫便说皇帝南巡,她跟着三皇子妃也去了,在那里她得罪了三皇子妃,是被齐越救下来的,于是她便跟着齐越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