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客云楼这个名字是吴二哥想的,客云楼一听便是宾客云集之意,但她的脑细胞在研究菜谱时就消耗殆尽了,酒楼的名字就由吴二哥去想了。好在客云楼的生意在开张一个月后步上了正轨,柏漫看“客云楼”三字也顺眼了许多。
“秀兰妹妹,我知道你很嫌弃“客云”这个名字,但我这个可是找测字大师算过的。”店小二和两个杂役正在收拾大堂和包间,吴二哥就跟柏漫闲扯,“二哥,你又胡扯了,什么大师啊?准不准啊。”
“准,怎么不准,你看咱们店里的生意啊那是越来越好,你知道但凡生意做得好的都会被人眼红嫉妒,你可知咱们绿水镇是楚王的封地,前些时候,楚王来咱们酒楼里吃饭,就相中了你做的那个佛跳墙,你说巧不巧,那天刚好有地痞流氓来闹事,非说咱们菜里有苍蝇,楚王看着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来闹事的,当场就把这个案子审了,当然咱们是被陷害的啊,楚王还给咱们酒楼正名。”
看着吴二哥侃侃而谈,柏漫愕然,“你是在吹牛吧,楚王能看得上我做的那山寨版佛跳墙?而且王爷哎,堂堂王爷哎,出门不得带几十个亲兵啊,还能到咱酒楼吃饭?别逗了。”
吴二哥见柏漫不信,很是着急,“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蓉妹妹。”
吴婉蓉正在打着珠算算账,“啪啪啪”地声音响起,吴婉蓉觉得十分地悦耳,根本不想听吴二哥废话,“是有这么一回事,但管他什么王爷,有钱挣不就好了。”
吴婉蓉对王爷这种生物的反应十分冷淡,柏漫也觉得王爷离自己太过遥远。
吴二哥又道,“还有上次,你做的那个麻辣鱼片。有个客人吃了,当场就哭了。”“辣哭了?”
“不是辣哭了,那个客人是行商路过,他小时候被人拐卖了,不记得自己家乡在哪里,吃了麻辣鱼片感觉很熟悉,似乎小时候他娘给他做过,然后他又猛然想起他家菜地是在山坡上,种着许多小辣椒,他家所在的村口有一颗大榕树。后来,你猜怎么着?”
“找着了?”“没错!他娘就是清河村的钱寡妇,钱寡妇的儿子二十多年前被拐走了。”
柏漫觉得自己挺作孽的,麻辣鱼片根本不是绿水镇本地菜肴,那客人说不定是认错人了,唉……
“钱寡妇的儿子屁股上有块蝴蝶型胎记,村里的老人都知道,钱寡妇是外乡人,挺喜欢吃辣椒的,应该是没错的。”吴二哥也知道本地人喜欢吃辣椒的不多,所以又解释了一下这母子相认的其他理由,但不得不说,这事儿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啊。
“还是她们母子缘分未尽。”柏漫补充道,听吴二哥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客云”这名字起的不错。
“你听说了吗?”吴二哥看着柏漫忽然小心翼翼地说道。
柏漫一脸莫名,吴二哥小声道,“杨富成死了。”
柏漫震惊地看着吴二哥,杨富成去参军她是知道的,但在原本的系统剧本里他是三年后才传来死讯的啊?柏漫和杨富成和离后,朝廷又进行了征兵,有杨富成和堂弟杨运成两个人选,杨运成的爹娘不想让自己儿子去送死,也不知道与杨富成达成了什么条件,八月初,杨富成就跟其他人一同上了边关,这眼看着要过年了,杨富成竟然死了?
和离这个蝴蝶翅膀威力这么大的吗?
“是县令亲自通知的杨寡妇,听说杨寡妇一听这消息便晕倒了,醒来后就拽着县令不撒手啊。”
别管当初有什么恩恩怨怨,柏漫这一刻觉得杨翠珠也挺惨的,但如果她没有跟杨富成和离,现在的她就成了寡妇,估计还要带着杨翠珠一起守寡,最终又是一座贞节牌坊压下来,总的来说,自己还是避免了自己在杨富成这颗歪脖树上吊死的悲剧。只是在上辈子有自己接济杨翠珠,不知道这辈子会怎样呢?
吴婉蓉见柏漫流露出同情和惋惜的目光,捏了捏柏漫的脸,“你可别犯傻啊,你早就跟杨富成没任何关系了。”吴二哥认同地点点头。
柏漫叹口气,“嫂子,二哥,在你们心中我就这么圣母吗?这人死如灯灭,什么爱恨情仇该放下的我早就放下了。”吴婉蓉仔细看了看柏漫,她确实很少见柏漫有留恋杨富成的时刻,可能真的如她所说,人死如灯灭吧。
又过了一些时日,吴二哥双眼放光地说道,“你听说了吗?”
柏漫漫不经心地问,“知道什么?”“杨富成是杨老汉夫妇抱养来的,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