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妍说:“听闻老夫人令人在修葺沁安阁,还让咱们改名字。”
夫妻闲聊,孟君诚回头,瞧见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坐的端正,面目严肃,忽然就笑了,“是啊,你想改个什么名字,或者不改也行。”
“那就不改了吧,那是公公婆婆曾经住的院子,咱们不必改名。”陆庸妍说。
“好,”孟君诚回头,屋内很暖,她也很暖,原来寻常夫妻,就是这样。
“不过我想给春芳满园改个名字,不知侯爷同意否?”
“夫人有何高见?”春芳满园是孟君诚自己的院子,别说改名,就是拆了都可以。
“奶奶住的地方叫金玉堂,父亲母亲住的地方叫沁安阁,唯独咱们那个叫春芳满园,听起来格外不一样,不若咱们改个名字,就叫春意闹吧?”
“春意闹?”孟君诚点点头,“好,咱们就改春意闹,如此甚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陆庸妍陪着孟君诚坐了大半夜,等天还要亮未亮的时候,孟君诚就说:“夫人,我该走了。”
“啊?”
不知什么时候,阿舍阿得长酒都已经侯在了外书房的门口,而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黑色鹤氅,而莲之和荷生也来了,她们在里头站着,“夫人,都按您的吩咐收拾好了,阿舍阿得的,长酒姐姐的,还有侯爷的衣裳,都一件不落,装起来了。”
孟君诚笑说:“夫人这样仔细,是盼为夫一去不回么?”
“不许胡说!”陆庸妍本来焦虑已极,与孟君诚待在一起才好了许多,这刻又差点红了眼眶,她说:“侯爷,望你守信,如果你不守信诺,我是不会等你的。”
“本侯一定如期归来,回来与夫人繁衍子嗣,如此夫人终日为小儿忙碌,就不会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屋里的荷生和莲之对视一眼,都低头笑了;外头的长酒说:“侯爷,该出门了。”
“阿妍,等我。”孟君诚将鹤氅一扬,遮住众人视线,在陆庸妍嘴上亲了一下。
陆庸妍体会到了过去十多年人生中从未感受的滋味,十分轻柔,却也击穿心房,她还在回味,孟君诚早已经出了书房,下台阶走了。
“夫人,咱们回去休息吧。”荷生说。
“不忙,咱们去厨房,我去做道乳酥,奶奶差不多该起身了,咱们带点心去给奶奶请安。”
“嗯,那您小心点。”
莲之在前头提灯,等陆庸妍从厨房出来,天就真的亮了,孟老太君的确是每日天亮就起身,她进了金玉堂主屋,瞧见刚刚与画眉换了班的云朵在那儿站着,“呀,夫人来了,您请坐,我这就去请老太君。”
“祖母起身了吗,如果没起身,那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陆庸妍侧身,莲之将点心盒子递过来,她说:“这是夫人早起做的乳酥,很松软,不知老太君爱不爱吃,我先搁在这里,等老太君起身用膳,姐姐再将乳酥端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