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咱们进去吧,母亲在等我们。”都不需孟柔石多说话,蓉月就扯着那仆妇走了,而孟怜山也转了身,跟着嫡姐进内堂。
“母亲,您看,是谁来了。”孟柔石拉着孟怜山的手,“您快瞧,是怜山回来啦。”
方才的事,孟老太君已经知道了,她瞧自己的这个庶女,自己也不曾苛待她,但她就是不开怀,自小就心思重,有什么话,都不爱与人说。蔡家的婆子敢扯她袖子,可见她在蔡家也无甚么威信可言。
“山儿,你来。”老太君招手。
“母亲,”孟怜山的声音倒是好听,如今这样年纪,还是宛若黄莺出谷一般。
“走近些。”
“是,”说是走近些,孟怜山也没敢走太近,离了个一米远,就不肯再往前了。
“你身上是什么?”
“儿身上并无甚么。”
老太君道:“你身上带着伤呢,怎么就无什么。”
“带伤?”孟柔石走近一看,手臂上没什么,仔细一看,庶妹颈上倒是有伤,一条条的,像是勒的红痕。
“谁干的?是蔡明礼?竖子,岂敢!”
孟柔石道:“三妹,你在蔡家过得不好,怎么不说,即使不便回家,也可写封信予我们,我们孟家又不是那破落户,自然会去给你讨回公道。”
“是怜山无能,不配为孟氏女,给母亲和嫡姐添麻烦了。”
“罢了,小重山院已经收拾好,你一路辛苦,休息去吧。”老太君道:“那无礼的仆妇不能留着,蛆虫而已,为母做主,替你送回蔡家,你看可行?”
“多谢母亲。”
孟怜山出嫁十多年,与在家做小姐时并无什么不同,还是寡言少语,唯独多添了一分懦弱。孟柔石道:“三妹怎么成这样了,她过去虽温柔,也不是这样的呀!”
“兴许是蔡家出了什么事,她没与咱们说。听闻蔡明礼少年中举之后,就再无建树,多年科考,再也不取,想来是心也不静了。”老太君道:“侯爷当年看中的佳婿,也不过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父亲当年又焉知蔡明礼是这种德行,没出息的男人才打女人,其实三妹嫁他还是下嫁了。”
“自然是下嫁,蔡家当年就不怎么样,现在还是那个德行,要不是老侯爷说蔡明礼本人前程远大、年少有为,我那时就做主将怜山嫁到我娘家去了,我娘家侄儿如今虽不说封侯拜相,但好歹也比蔡家这种小门小户要强些。”
孟柔石捻起一杯茶,轻声说:“母亲说的是,不过这蔡家也当敲打敲打,都以为咱们家不行了,却也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