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一个带笑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小师妹才是昏招,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全亡。”
“二师兄来吧,我下不过大师兄,”陆庸妍起身,让了位置。
许豫章瞧着陆庸妍,“小师妹是病了么,怎么瘦得如此厉害,我记得你与二师母入京不过百多天,这是水土不服导致的?我来给小师妹切切脉吧。”
“嗯,有劳大师兄,”知道许豫章是医术大手,陆庸妍直接伸出手,一则陆庸妍年纪小,二则他们师兄妹,自来亲厚,于是也没有那么多礼数,许豫章切了左手,又切右手,等了半息,他说:“师妹身上有伤吧,内热隐而不发,小心一忍再忍,忍成大病。”
徐轸听了,连忙转身,关怀道:“小师妹如此是为何,难道是在这京城过得不痛快,是受了谁的气不成?”
徐轸也是世家子弟,自然知道豪门内有些磨人的规矩,他还听说小师妹和镇北侯府定了亲,不知是不是里头出了问题。当下起身,道:“小师妹尽管说来,为兄虽不才,自问也是个讲理之人,小师妹如果受了委屈,为兄定当上侯府为你讨回公道。”
瞧见架子上有清水,有干净的布帕,许豫章起身洗手,同徐轸说:“你先出去,把门掩上,我替小师妹看看伤。”
“是,”徐轸显然对大师兄很信任,同陆庸妍示意之后,就干脆利落,起身出去了。
“阿妍,别怕,把衣裳解开,我替你看看背上的伤。”许豫章净了手,拿了他惯常带着的药箱,“伤在背上是吧,你趴下。”
陆庸妍这病确实是反反复复,没有好全,因为大夫都是男的,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只能口述,再就是切脉,基本不能将伤口展示给大夫看,大夫也只能摸索着开药,于是一个多月了,她还时常咳嗽,偶尔感到肺热,确实是未曾好全之相。
思及此处,为了自己身体考虑,她脱了外衫子,许豫章看她一眼,道:“继续脱。”
陆庸妍眼一闭,又脱了一件中衣,里头就只剩一件贴身的肚兜了,陆庸妍站在那里,许豫章一回头,瞧见她鹅黄的肚兜,胸前的仙桃,略微紧绷的曲线,果然是已经长大了。他喉咙一动,道:“转过去,我看看你的背。”
“嗯,”少女声音细细的,有点弱弱的胆怯,阿妍过去不是这样的,她活泼而明艳,爱梳双髻,露出光洁的额头,不似她如今,留着厚厚的刘海,盖住了她那双有神的眼睛,真是明珠蒙尘。
“阿妍,”许豫章唤她。
“嗯?”陆庸妍回头,她双眼睁大,嘴唇微张,许豫章不自觉又喉咙微痒,他说:“换个药方子吧,还有你背上的疤,有些轻有些重,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没愈合,反反复复,我得给你换药方。”
“但凭大师兄做主。”陆庸妍伸手去拿架子上的衣服,许豫章连忙将衣裳地给她,然后转过身,藏住自己微红的脸,说:“阿妍放心,有师兄在,定然将你调养康健,让你健步如飞。”
说得陆庸妍也笑起来,她刚刚穿好中衣,还没套上外衫,就被撞开了门,孟君诚在门口站着,一脸冷肃,“阿妍,你在里面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