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屋内的空气都轻了,似不敢打扰主家的思绪,孟柔石蹙眉,“母亲,孔家是飞卿的舅家,两个庶女也就是飞卿的表妹,这层关系在,不太好吧?”
“陆家的还是太小了。”
只这一句,庆舒就不敢再听,正好画眉进来换茶,得了个空隙,庆舒就无声退出去了。侯爷可不像是会喜欢孔家姑娘的样子啊,那一板一眼的,老学究,假正经,侯爷可一向都是这么说孔家人的。
孟柔石道:“母亲,您若是觉得陆家的姑娘太小,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要比孔家的那两个强。”
里头的人在商量给侯爷纳妾的事情,孟君诚正想着如何找借口再去陆家一趟呢,上午的话,他都没说完,关于他这个孩子的事情。
“侯爷,不好了!”长酒与锦书一直是彻底站在一起的,锦书出去查纪家,长酒倒是比老太君还先知道,她说:“不好了,纪家手里还有凭证,恐怕这事是要坐实了。”
“母亲,您看孙家如何?”孟柔石道。
画眉安静温婉地给二位主母倒茶,面不改色听她们算计人,大姑奶奶说:“树琣的堂侄女儿,名字叫立言,也就是湘君他堂二叔的闺女,今年十八了,家里艰难,姑娘倒是一表人才,也读书识字的,就是父亲身体不好,卧病在床,是个孝顺孩子……一直没有嫁,在家伺候双亲……人才相貌都是极好的,只可惜了家境不好,真是耽误了。”
前有老太君想提携孔家庶女,后有大姑奶奶举荐夫家侄女儿,她们当这侯府是什么,是开后宫的么?画眉暗愁,不知侯爷知道会怎么想,会不会对他的祖母和姑姑失望。
这一茬且不提,先说纪家,纪家果然还留有后手,他们这回学聪明了,也没带什么信物过来,当家的倒是来了,纪云中是个小秀才,少年有名,十四中了秀才,然后一直到二十五都不曾中举,如今接管家业,在京城近郊租了个铺子,做生意。
他上门来,先是将那一千五百两银票归还了,然后索要那个翡翠扳指,老太君一听,就问:“侯爷呢?”
锦书心道,这回倒是来了个硬茬,却不能说侯爷又去陆家了,只硬着头皮道:“不知侯爷哪儿去了,不在家。”
“哼,乱七八糟。”老太君指着大姑奶奶,“阿柔,你去看看,他家实在非要嫁姑娘进来,那是不行的,只能做个妾,那都是抬举他家了,让他家不要闹得太过,最后失了体面。”
“是的,母亲。”
其实这话差不多已经默认了纪家女要进来的事实,锦书暗道不好,侯爷还不知道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