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闻等人缓过神来,登时快步冲了过去,温子谦赶忙蹲下拿起那幅画作来看,便见纸上扁舟已然被一撕为二,上面还沾染了不少青草汁液,这幅画作显然已被毁坏的彻彻底底。
他脸色难看的将画递给段时渊,后者双手接了过来,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但一直暗暗观察他的薛绾绾却觉得莫名气恼,她亲眼盯着段时渊画了足足两刻钟才完成,赢面已然成定局,现在突然有人摔进了画作之间,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故意所为。
“你!对,就是你,你是何人?”
贺廉吓得像根木头似的戳在原地,一句整话也说不出,他根本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眼前之景,明明自己只是想上前看看而已。
不远处的容桓也被此景惊到了,今日诗会是他主办,现下出了这档子事,不就是当面打他的脸吗?
别以为他没瞧见容煜眼中的得意!但现下没有证据,自己根本拿他没办法!
“你是哪队的?为何不安好心的要毁段学子的画?”
容桓双眼含怒,一脸肃色的指着人群中无措的那人,没办法,如今只能先寻个替死鬼了。
“小、小生贺廉,是殿下您这队的,我,我真没想毁此画,殿下明鉴,我只是想上前看一看。”
“哼!”
容煜嗤笑了一声,走上前讥讽道,“本宫看是未必吧,这恐怕是有人眼瞧着要面临输局不甘心,特地暗下黑手吧?”瞧着贺廉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又道,“难不成是你自己见段学子画作上佳,心生嫉妒就想下手,结果一时失手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没有,我没有!”
“那你给本宫解释下为何会不偏不倚的摔在了画上?”
贺廉仍苍白着脸,语气却十分坚定,“我绝没有妒恨段学子之心,方才我只不过想上前近距离赏看画作,不料身边人挤来挤去,随后忽地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没站稳脚步摔了出去。”说完又冲段时渊拱手致歉。
“段学子,在下绝无毁画之心,今日之事纯属意外,我愿赔偿您的损失。”
“笑话!”
容煜嗤之以鼻,“你说此事是意外也得看本宫认不认,方才你说有人在你身后推了你一把,那你将那人指出来给本宫瞧瞧?”
贺廉立即就看向周围,却见他视线落下之处,所有人都无声的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林易,方才你不是就站在我左侧吗,你肯定能证明我的清白对不对?”
被点到的那人顿时一慌,看见众人移过来的视线便是一急,连忙摆手道,“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看见。”
容桓蹙起眉头,沉声道,“行了,莫要在此丢人现眼,赶紧认罪吧,本宫还可从轻发落。”
贺廉不甘心,随后他又上前拉住了另外一人,期冀的看着他道,“你肯定看到了是不是,我们乃多年的好友,你最了解我不过了,我绝无此心的,你说啊,是不是?”
那人眼中挣扎一闪而逝,紧接着慢慢推开了贺廉的手,一字一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哪知道你何时就起了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