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淑妃正和儿子礼王说话,屋里的人都被清出去,只剩下心腹丫鬟。
礼王面色不好,刚开始安国公府和恭王婚事告吹的时候,母子俩还暗自高兴,以为淑妃吹吹枕边风,这门婚事便能落到自己头上,谁成想,却让宁王捡了便宜。
“母妃,眼看着就要更换名帖,钦天监已经开始算日子了,这可怎么办。”礼王有些着急,毕竟当朝武将乃是安国公为首,若是能得这门助力,那对于东宫太子之位多了几分把握。
淑妃这几日也烦躁,本来她在正德帝耳边吹风,在恭王和林家的婚事上加了一把火,没想到此事被谭皇后知道了,想着法不让皇上召见她,这几日谭家更是往宫里送了两位年岁小的美人。
才承恩两晚,就升为嫔位了。
后宫里只有一位贵妃,三皇子睿王便是抱到了端贵妃底下养着。这么多年,淑妃明里暗里的想让正德帝升自己为贵妃,可每次都被正德帝糊弄过去。
可是这么快就把那两个小妖精升为嫔位。
“虽说宁王的母族借不上什么力,可陛下好像对他很是容忍和宠爱。而他和恭王之间必有一争,我们只需黄雀在后。”
淑妃拍了拍礼王的肩膀,接着说道:“过几日林太傅寿辰,你准备好礼物,莫要落了人口舌,知道吗?”
“儿臣知晓,定会见机行事。”礼王回道。
“对了,最近三哥好像和大哥走的很近,”
“端贵妃不问外事,睿王问鼎那个位子无望,自然是要找大腿抱一抱。但是没想到他选择的是宁王,而不是恭王。”
被他们议论的睿王此刻正在宁王府上下棋,他扫了一眼焦尾琴,道:“我那有一把名琴曰‘余音’,乃是传世大家所制,母妃得了之后转送给我的,改天我叫人送皇兄府上。”
宁王婉拒,“本王不会弹奏,就是摆着观赏罢了。”
睿王笑笑,谈及过几日林太傅的寿辰,“父皇到时候可能会出宫去赴宴。”
往年正德帝也会出宫亲自去庆贺,想来今年也不意外。
宁王轻轻落下一子,“未必。”
睿王愕然,随后又想到林太傅之女和恭王有婚约,若是正德帝今年不露面,岂不是会让旁人觉得正德帝对恭王不满?
睿王的疑惑很快就解开,正德帝称染了风寒,就连上朝都会咳嗽几声,自然无法去林太傅的寿宴。
安国公府也收到了帖子,自从边关回来,柳姨娘在府里很安静,就算用膳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就是看着消瘦许多。
柳姨娘对镜子摸玉容膏,一小盒便值十两银子,只有京城里才有的卖。屋门响动,素枝开门,杨雪芙跨步进来。
“娘,”杨雪芙心里越想越憋屈,这种压抑的感觉从收到林太傅府上的帖子开始爆发。她是庶女,不会专门有人给她下帖子,所以只能是跟着嫡女去参加宴席。
杨雪芙不满,安国公府上就俩个女儿,凭什么她还要受委屈。
想到这,杨雪芙红了眼眶,柳姨娘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阿芙怎么了,和姨娘说说。”
杨雪芙哭哭啼啼将心里话说出来,末了她擦擦眼睛,“和娘没关系,就是自己心里不好受罢了。”
柳姨娘心里比她更难受,要不是因为自己出身卑贱,可能自己的女儿就是嫡女了。想到这,柳姨娘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要是阿芙能记在夫人名下呢?
天越来越暖和,花园里一片春意盎然。
阿凝蹲下摸刚长出来的浅草,柔柔软软,让人心情大好。绿画和徐倚晴指挥小丫鬟们把吃食和茶水放在亭子里,阿凝起来走进去坐下。
绿画看了一眼两府公用的围墙,小姐的目光落在上面好几次了,眼含期待。
倒一盏热茶,阿凝捧在手心里,再一次往旁边看去。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墙的那侧,有一棵茂盛的果树,伸出一条枝干探入安国公府。阿凝盯着上面浅色的花.苞看,是棵桃树。
“哎,你们小心着些。”隔壁听见小福子说话的声音。
桃树枝条动了动,便有一个小太监模样的内侍爬上树在将枯枝砍掉。
几个丫鬟也看的认真,小太监眼光一瞥就瞧见了这头,忙拱手行礼。“大小姐。”
小福子一听,便知阿凝在花园,他也顾不了树上的小太监,蹬蹬几步跑去找宁王。
屋里,几个暗卫正在汇报消息,小福子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宁王蹙眉。
暗卫们想,这小太监胆子真大,王爷最讨厌这时候有人打扰了。
但是宁王还是说了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