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难找,可以说文臣世家,京城里林家是位列前茅。不说旁的,就说林家本支,林素薇头上有两个哥哥,俱是青年才俊,大哥乃是前年的状元郎,现在虽外放锻炼,可回来最少是个五品官。
二哥虽还未参加考试,可听闻旁的文官夸赞,二郎也是个状元之才。
一家两个状元郎,林素薇自然是百家求。而且她本身就才貌兼具,性子温柔,永宁侯曾经还动了心思想给佟钰求娶,但是想了想作罢,自家门庭有些低了。
林素薇,说是做王爷正妃也不为过,林太傅不可能让她做侧妃。
“皇上,老臣一生只得这一个娇女,从小就视若掌上明珠,从未委屈过。如今恭王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不妥之事,老臣只想要个交代。”
林太傅不卑不亢的阐述事实。
正德帝沉沉的看着他,半响叹气一声,“林爱卿勿躁,三日之内朕给你答复。”
“多谢皇上,”林太傅跪下磕了一个头。
正德帝烦躁,恭王求见他拒绝了。淑妃温柔小意,玉手捏正德帝的肩膀,柔柔的道:“皇上,臣妾这个力度可好?”
“嗯,”
淑妃笑了笑,娇娇柔柔的往正德帝怀里靠,使劲的撩拨。正德帝正愁火气无处发泄,抱着人滚进了床帐之中。
事毕,淑妃趴在正德帝的怀里,见正德帝昏昏欲睡,她用手指划着男人的胸口,娇声道:“皇上,臣妾还记得当年林太傅还是林少傅的时候,他胆子大的很,敢和身为太子的您吵架,臣妾气不过还偷着捉弄他来着。”
林太傅年轻的时候三元及第,有着不世之材,被先帝赐太傅辅太子学业。
可以说,林太傅便是正德帝的恩师了。多年的情分,正德帝让林太傅免除跪拜之礼。然方才年过五旬的太傅跪在自己面前,正德帝是动容的。
片刻之后,正德帝眉间透了释然。
就在第二日,安国公抵京了。
他先是回了府里,见阿凝气色好这才放下心,留下一句,“爹爹定然为阿凝讨个公道便走了。”
宫里,正德帝真是想将恭王拎出来痛扁一顿,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他善后。
安国公虽是武将,可他有领兵之才,自然不是寻常的莽夫。安国公绝口不谈诗会的事情,只道他在江城的发现。
“禀皇上,臣在江城的发现都在奏折里,另有人证和物证,现在郊外秘密保护着。”
江城发水那年,谭太后力荐自己人作为巡察使带着赈灾物资南下,回来后便连升两级,被委以重任去了巨石城。
此人便是现在的靖国公。
正德帝的目光从白银五千两上挪开,他清楚的记得,赈灾物资里便有白银五万两。若是当地的一个小官便私吞五千两,那靖国公又从中拿走多少?
安国公抬头,见正德帝陷入沉思。他想了想道,“臣嫡女阿凝被劫走之事,想来陛下是知道实情的,不瞒陛下,臣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她一生顺遂平安。”
当朝第一武将,又对朝廷忠心耿耿,若不是因为想获得一些东西,正德帝又怎么会把如此强的助力送给谭太后。
正德帝朝着他笑了笑,“万朝有爱卿如此忠臣,实乃国之幸事啊。”
“臣常常感念陛下的恩德,在边关一刻都不敢松懈。臣对国无愧,却对臣女有愧在心。她娘亲去的早,小小年纪就随我驻守边关,旁的世家女享受的时候,臣的女儿在边关吹着冷风,满脸都是沙尘。”
说着安国公眼眶红了,铁汉柔情不过如此。
正德帝本来还挺动容的,直到听到满脸沙尘。他嘴角抽了抽,谁说武将没心眼的,这不心眼都用来演戏了。
安国公话音一转,语气严厉道:“陛下,边关苦寒,冬日比旁的地方更长更冷,将士们年少离家为的就是保家卫国。就算棉衣薄不庇暖,就算手脚生疮,将士们也毫无怨言。”
正德帝敛眉,注视着堂下的安国公。十年了,他鬓边隐约的能看见丝丝白发,面容也多了几条褶皱。安国公府世代忠良,为万朝镇守边关,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怕是要让他寒心。
安国公还在说着,“可臣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用救百姓的赈灾款中饱私囊,将士们拼尽一生也挣不来他们的一个零头啊,陛下!”
安国公嘴上说的是和将士相关,内里实际是在提醒正德帝,边关的军饷怕是也有问题,因为靖国公就在边关当官。
正德帝捏捏鼻梁,而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道:“恭王与安国公府嫡女命格不合,俩家又没有更换过名帖,这婚事,便算了吧。”
“谢陛下。”安国公低头行礼,松了口气。
二月末,正是初春好时节,永宁候府二房的女儿佟英兰举行及笄礼。来观礼的都是关系亲近的人家,阿凝正在挑衣裳,绿画在一旁欲言又止。
宫里的旨意一出来,京城里就传开了,虽说大家都知道错不在安国公府,但是世人对于女子就是这样苛责,难免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