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放心,哥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杨明泽在大夫走后,轻声安慰妹妹。若不是宁王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阿凝躺在榻上,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有气无力的问道:“红琴怎么样?”
“大夫已经看过了,说要调养着,恐怕得两三个月才能好。”
“红琴忠心护主,安国公府定然不会亏待她,你就放心吧。”
“哥哥,你可知这群人到底为何劫持我们?”
杨明泽皱眉,“贼人已经被送去了大理寺,想来很快就有消息。”
本来杨明泽和佟钰气愤不已,打算暗自处理了二人,还是景思瀚道恐怕背后另有黑手。所以,他们将人交到了大理寺,杨明泽还特意搬出安国公来,让大理寺低调审理,不要泄露任何一点关于女眷的消息。
大理寺的地牢里,两个贼人被铁链锁着,面前阴影里坐着一个男人。
长脸男气若游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望大人放我们兄弟一命。”
阴影里的人动了一下,淡声道:“我要听的是实话。”
长脸男抬起眸子,想要看清到底是谁,他方才招供,说自己和兄弟二人就是见色起意,而且两位小姐并没有受到伤害,按律他们兄弟罪不至死。
“莫不是你还以为,背后那人会放过你?”
长脸男身子一僵,他就是怕会被弃,所以才不敢说实话的。
阴影里的人起身,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匕首,一步一步如恶鬼般走来。长脸男认出就是突然闯进院子里武艺高强的人,他颤声道:“我背后之人势力极大,你若是动我,定然会被报复!”
小窗口泄进一缕光亮,映在了走动之人的月色锦袍上。他哦了一声,然后浑不在意的将手中的匕首猛的插在了长脸男的腿上,还嫌不够的用手拧了几圈。
长脸男痛苦的大叫,等到身上被用了几样酷刑,他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大理寺卿马上就到了退任的年纪,他头发花白,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额头的汗似水一般往下流。手中的认罪书仿若吃人一般,让他手指直哆嗦。
“怎么?大人若是身子不便,本王可亲自向陛下呈上。”
大理寺卿看着面上云淡风轻的人,再想到方才牢里的惨状,他更加害怕了。咬咬牙,他揣着纸张进了宫。
两家女眷被劫持的事情并没有传开,但是却让正德帝暴怒,他将认罪书扔在了谭皇后的脸上,厉声道:“看看你那亲侄女干的好事!”
饶是早就得了消息,但在看完纸上内容后,谭皇后还是面色一白。她立马以头抢地,哭诉道:“皇上明察,此事定然是有人诬陷!”
“诬陷?”皇帝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那日宫宴是怎么回事,谭湘盈年纪轻轻就如此恶毒,难道你们谭家就是这样教育后辈的?”
皇后如遭雷劈。
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谭家人划为恶人,更是对她皇后的品格产生怀疑。
其实若是只有永宁侯府的姑娘遭劫,皇帝不会如此生气,坏就坏在安国公府的小姐也一同遭难。
“安国公乃武将之首,他不在京城里,他的嫡女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幕后指使竟然是谭家人。”正德帝冷眼看着谭皇后,“你叫朕如何面对安国公,叫朕如何提起和永儿的婚事?”
谭皇后低声流泪,她本想着压一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此事揭过。但是目前的情况,只怕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推脱了。
“皇上,您是知道的,永儿向来单纯善良,他和湘盈只小时候一起玩耍,大了之后便甚少来往。如今这件事,和永儿没有任何关系。”
皇帝冷眼看着她,看她怎么亲手解决自己的亲侄女。
谭皇后肩膀耸动,压抑着哭声,“皇上,求您看在臣妾哥哥效力朝廷多年的份上,绕过湘盈一命,往后就叫她在寺庙里长伴青灯古佛,以此来清洗她的罪过。”
正德帝惊讶了一瞬,女子进了寺庙那便是一辈子也出不来,谭湘盈只能在寺庙里呆着直到老死。他甩了甩袖子走了,
“这件事交由你去处理。”
空荡荡的宫殿里,皇后依然跪在地上。单薄的背影弯曲,似是老了许多。锦绣上前扶起她,心疼道:“娘娘……”
谭湘盈是她看着长大的,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脸上的悲伤倒都是真的。谭皇后擦擦眼泪,又恢复了往日里光彩的模样,“吩咐下去吧。”
京城里最近多了件大事,兵部尚书嫡女疯了!
本来宫里来人说明情况的时候,谭家夫妇是不相信的,他们急切的去往女儿的院子想问问是怎么回事。谁料还未进门,丫鬟婆子一涌而出,大喊着:“小姐疯了!”
谭湘盈只穿着肚兜在屋里,她呆呆傻傻,一会笑一会哭,还用手指不停的挠自己的身上,头发披散着遮盖住半边脸。如此模样,可不就是疯了!
不用皇后吩咐,当晚就将她远远的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