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冷着脸望向她,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却是能说话的,音色如淬了寒雪般的凉:“你捉我来干什么?”
刘姝笑:“当然是捉你来给本宫当男宠啊。”
她纤柔的指尖沿着青年的脸部轮廓打着转,悠悠叹道:“可惜了这样一副好样貌,你要怪,只能怪你是食月的哥哥,养不教,兄之过。”
清风眸色一暗,问道:“家弟如何得罪你了?”
“你想知道?”刘姝的指尖点上他的唇,“亲本宫一下,本宫就告诉你。”
“……”
“你不愿?”她眉梢轻挑,“是本宫不够美?还是你心有所属?”
清风沉默。
刘姝轻笑:“既然你不愿跟本宫聊天,那本宫便与你洞房花烛了。”
说着,她的指尖扯开了红嫁衣的束腰。
“……且慢。”清风镇定地出声,“我不愿便是不愿,跟你美不美没有关系。”
刘姝指尖一顿,神思恍惚了一瞬。
片刻后,她才喜怒不明地说了一句:“那姓付的也这样说过。”
“不过已经晚了,本宫现在只想要了你。”
女子正欲解他的衣衫,门外忽然被人敲了敲,有人禀报刘姝:“殿下,人刚进府,现在已经入阵了。”
来得这么快?
刘姝眸中掠过一丝寒意,立刻站起身吩咐道:“来人,把他捆起来吊到摘星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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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月按照门房指的路走,转了两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这才发现自己误入了阵法。
她眼神不善,手中蓦地一紧。
门房立时歪了脖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食月扔掉尸体,脸色很不好看,她不会破阵,奇门遁甲的书籍从来都是被天下贵族牢牢掌控在手中,市面上不说真籍了,连抄本都禁止流传。
正发愁怎么办才好,食月忽然想到一个月以前,自己做的那个怪梦,梦中她到了一个比整个牡丹城还广阔的地方,那里有着浩如烟海的古今载籍。
但那时是在梦中……
现如今,难道也要她在这阵法中先睡上一觉?
别无他法,阵法盲食月只好闭上双目,心中默念着那片汪洋书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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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被吊到了摘星台上。
摘星台一百八十尺有余,站于其上朝下一看,不论是谁皆渺小如蝼蚁。传说摘星台是东淮的开国君主命人所建,至于为谁而建,众说纷纭,有说是为君后而建,可野史说开国君主从未带君后来过此地。
天日暗淡,穿着一身红衣的青年是猎猎寒风,苍茫雪景中的一抹艳色。
摘星台上放着一张铺着雪白貂毛的座椅,刘姝坐在那张座椅上,看着底下入了阵的人犹如困兽般四处打转,不知如何从这阵里出来,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本宫还以为是个能人,没想到连个小小的迷阵都破不了。”
她招了招手。
“来人,上一炷香。”
命人将那香置于清风看得见的地方,刘姝笑着说:“别急,待香燃尽了,本宫便放你下去。”
清风咬牙说:“我是栖逸学院的学生,你堂堂公主这般虐杀学子,就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
“笑话,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才过了入学考试,连师都没有来得及拜,他们对你也不甚了解,谁肯为你出头?”刘姝一脸嘲弄地说。
清风还要再开口。
刘姝便说:“闭上你的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本宫下一个就捉食锦给你祭奠。”
清风霎时目露寒光,却畏于刘姝的威胁,不敢再说一个字。
很快,细香燃到只剩半个指甲盖。
清风衣衫穿得薄,也不知是冷还是惊惧,唇色愈发苍白。
刘姝对他说:“本宫也不想叫你死不瞑目,你听好了,你今日之祸,全赖你那好弟弟查到了本宫头上,惹恼了本宫。本宫暂时动不了他,但本宫可以动你,所以你记住了,你今日是替他死的。”
“家弟竟然能叫你一个公主这样怕。”清风唇边勾起一抹清冷孤傲的弧度,“吾弟初长成,我心甚悦。”
□□会叫他觉得难堪,但死,他却是不怕的。
香燃尽,刘姝冷漠地挥了下手:“松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