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隔着老远开外,楼内喧嚷的叫好声和拍掌嬉笑声也能听到。
拄着手杖的人抬头看着,庐斋楼。
今日庐斋楼内说书的是盛都出了名的封关先生,楼内的人光顾着听去了,也没注意瞧着这个拄手杖还戴帷帽的人。
帷帽边缘的黑帽布打落了下来,整个人看得不甚分明。
他走得很急,不敢让那人久等,黑色帷帽掩映着他此刻淌着汗的脸。
晶玉璧桌,珍珠帘幕。说书台在其下,雅厢在二楼。朝着说书台的雅厢门设着石阑干,可开可闭。
拄着手杖的人抬头,二楼雅厢内有人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脚下的步子更急了些,忍着痛,走得一瘸一瘸。却还不忘瞧瞧是不是有人跟在他身后,才敲了敲那间雅厢的厢门。
待到门开,入内。
他取下帷帽,喜不自胜便道,“见过公.....”
‘子’字却被他自个掐断在了喉咙里。
他望着曾经的公子,今日换上了一身青莲闪缎裙,赤朱沉锦,着莲绣鞋子。头上摇曳的簪子,好生颠覆自身的打扮,叫他有些不敢认。
拄着手杖的人一时呆怔当场,“公子,可是在时府过得不好?”
这位公子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不喜花花绿绿,不喜嘈闹。而今却来到了这么人声鼎沸的地方,时府的人也盯得太紧了,太过分了。
“坐不坐,不坐就别影响我听说书了。”玉石清越之声传来。
拄着手杖的人心神一凛,颤颤巍巍地坐在了他公子对面。
底下的说书声愈演愈烈,公子也没有关了朝着说书台的雅厢门。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道,“公子,盯着我的两拨人已经被我骗开了,我们可需要换个地方?”
对面的人却不理他,自顾自喃喃道,“这些天下来,我总算是知道计颜这么喜欢来听说书了。”
拄着手杖的人傻了傻。
望着正激昂说书的封关先生,这几日说的好似都是时也,底下抢在前排的姑娘家家们都目带星光。
“再说那会战事胶着,我们的时将军以一挑百。站于军帐前,身长九尺,耍的一手好大刀,连淮王爷都连声称赞,叹服于我们的时将军。”
封关先生说得口沫飞溅,底下的人听得投入崇拜。
‘雀秧’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是记得,时也比他还要矮上大半个头了,怎么就突然身长九尺了。
雀秧轻瞥了下还在继续傻眼的那人,总算把朝着说书台的雅厢门也合上。
这些日子计颜在时府里闹得欢,最喜欢的便是扯着他一道来听书。那腕力大得,看不出,时也连侍妾挑的都是会武的。
计颜盯他盯得紧,他索性今日便来了庐斋楼,让计颜好生在外头瞎找去。
“你的腿伤如何了?”雀秧开了口。男子澈澈之声和身上的衣饰明显不太搭,雀秧却是无所谓的闲散随意。
拄着手杖的人点点头,“多谢公子关怀,姜大夫给的腿伤药很是有奇效。”
“有奇效,那你可有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