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在想,他刚刚到底为什么要自己下来。
正准备恨恨起身,一只玉白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
时也腆着脸笑笑,“多谢王爷援手相助。”
齐淮用一声冷哼回答了时也的感谢。
随即那只手带着腕子晃到了他眼前,“那能劳烦王爷好人做到底,让下官搭一把手起身可好。”
……
“时大人另外的那只脚好像还可以动。”还盘得还那般优雅端正。
“许是盘久了,有些麻了。”时也还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
齐淮下来的时候腰间佩了柄长剑,此时很想用它削了一脸笑呵呵的时也。
深吸了一口气,终究只是取了下来,扔给了时也——当拐杖。
剑身约莫三尺三寸,剑鞘黯黯青色纹路。时也持着剑柄,耄耋老人般颤颤巍巍地支起身站了起来。
耄耋老人迈了两步,便举起长剑往地上直击了好些下。地上扬起了一层薄灰,犹如此刻齐淮面上的表情。
“隆”轰轰一声,东边光滑石壁上缓缓旋转,出现了一道暗门。
入目漆黑一片。
“不知道南郡连废墟都能修得这般别有意思。”时也刚下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只是方才行动不便。但既已下来,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王爷可要一行?”时也发出邀约。其实她还有句话没说,若是他不想,可也千万别把绳索撤走。
但她选择了闭嘴。
齐淮却没答话,举着火折子率先入了暗门内。时也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暗门之后是一间尽是冷硬线条的石室。石室不大,只有一方椅榻挨着石墙而设,榻上并不见其它。
椅榻上垫褥也没有,倒是有一张小石几,线条是和这个密室相配的冷硬。
“这里还偶尔有人来。”齐淮蹲下身,拿着火折子照了地上留下的凌乱脚印。
“而且,应该不是嵇白。”他的身手实在让人很难相信能在这上下这般折腾,况且他到南郡的日子并不算长。
时也点点头,拄剑拐着到了石几前。伸手在榻上和石几面上轻轻一摸,满是灰。
“既不是在这静坐打禅,难不成还能是站着面壁。”时也笑了。
两人皱眉环顾石室,齐淮已经开始动手摸上了壁上石砖。
石室也不大,时也心安理得地作为伤残人员坐在了榻上。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齐淮就找到了门道。
眼前齐淮轻敲着的这面石墙清空音,这后头是有路的。只是这怎么开,齐淮蹲下身,举着火折子再次照了照地。
地上脚印虽多,眼尖却能看出有一处稍显凌乱。
齐淮抬头望向坐着看他的时也。难得看到时也一脸正经地想事情,“方才我在外是敲了九下,难不成,这儿会是,五下?”
“时大人又是如何知道,外面要敲九下才能找到这间石室。”
齐淮眉梢挑起,眼间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