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舒微笑着站起来,握住谷新芬的手。“有劳王妃了,既然王妃有如此雅兴,那我们就移步到外面去看个究竟吧。”
一时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太子先行,之后所有人鱼贯而出。很远就看到外面空地上的木桩,心里都有了些许兴趣。等到大家都落座后。忽然听到一阵的环佩叮当之声,大家更是好奇,都齐齐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只见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款步而来,走的不紧不慢,可是那环佩叮当之声竟似乐曲般万分动听,只见那女子走到木桩前,轻轻一跳,就上了其中一个木桩。台下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已经快速的在木桩上舞了起来,每舞一步,都能听到悦耳的声音。
伍定关在下面也看傻眼了。之前在博艺院的时候,商星沉只负责跳舞,下面有专门的乐器师傅。今天出发的时候,他还在奇怪,为什么显扬没有带院里的乐器师傅一起来,若是太子府的师傅,因为不熟悉商星沉的舞蹈,会不会出现纰漏,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可是这样冒的风险也更大,商星沉的脚上手上都佩戴了铃铛。
这些东西人站在地上就算在佩戴的多一些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在那木桩上,则又另当别论。何况这种铃铛发出的声音如果控制不好,只会给人一种杂乱无章的噪音感。可偏偏商星沉一路舞去,声音竟甚是好听。此刻,伍定关到真的有些不明白商星沉,她说她是来找人的,可是她练的如此美妙的舞蹈究竟是为了找到什么人,而且如果真如她所言,这人在达官贵人之中。也不一定就一定会在太子的生辰宴上,为什么一次找不到就要离开桐都。多年以后,两个人再次相见,商星沉轻轻的一句伍老板,却让他瞬间留下了眼泪。
秋辰朗看的呆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的舞竟然能做到如此的大气磅礴,豪迈有力。速度之快,竟让他这个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人看的眼花缭乱。而且那叮当之声,在他听来竟有种战场上战鼓声的错觉。
秋辰深死死盯着台上的人,人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吗?如此柔媚,又如此的刚强。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难道就是之前有人说过的那个博艺院中的女人嘛?自己出城玩了两个多月,竟然错过了这样一出大戏吗?
终于商星沉来到了最高处,却见她站在那里,朝太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朝台下望去,周围的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忽的见下面有人朝上扔去一件东西。因为远了,瞧得不真切,但那样的高度,又是那样大的一件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扔是同时考验了台下台上两个人的功力。只见商星沉身子微微一晃,已经接住了东西,台下自然一阵唏嘘声,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这时大家才瞧的仔细,商星沉接住的是一把琵琶。没有任何的迟疑,轻拢慢捻,弦弦低诉。
坐下的人都听出这是一首普通的祝寿歌,但是不知为何被商星沉用这琵琶站在那样的地方弹奏出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伍定关只看到眼睛也直了,他没有想到商星沉还有这样一手。他一直以为能练成这木桩上的舞蹈,对于她这样的年纪,大约已经是耗尽了大部分的时间,但是听今日这曲子,竟然在这上面的造诣亦是很高。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是什么促使她学了如此多的绝学。
秋辰朗对于曲乐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好听。秋辰深则不同,他听的出来弹奏者的功力。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旁边的褚英瞧见了,又看看了台上的人,心里暗暗的叹息。
一曲已毕,照列是没有任何的停顿,商星沉忽然从高空中往下一滑,竟连伍定关也吓的不轻,以为商星沉失手了。看台边有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却只见商星沉只是滑到最下面的木桩把琵琶给了来人,然后又一瞬间借力到额最高处,这才看是重新舞了起来。
直到商星沉款款走到前面跪下。才有人大叫起好来,这场表演可算是空前绝伦,可是商星沉开口竟是。
“雕虫小技,但愿没有辱了太子殿下的慧眼。民女祝殿下年年岁岁心想事成,胜过今朝。”
秋晨舒浅浅一笑,“姑娘谦虚了,若姑娘这都是雕虫小技,那我这府里大约是没有技艺高超的人呢,姑娘起来吧。赏。”
商星沉缓缓的站了起来,内心却煎熬无比。临来之前她和显扬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最后都被他们自己推翻了,今天会发生什么,他们谁也无法预测。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由她开口。没想到正在她思索的时候,秋晨舒却帮了她的大忙。
“老七,你是习武之人,依你看,这位姑娘是否有功夫在身。”
“皇兄,依臣弟看,姑娘不仅有功夫在身,而且当是不低。不知本王说的可对。”
“吴王谬赞了,民女不过因为要习得这舞蹈的原因,的确是练了些功夫,至于这功夫的高低,民女实在不知,民女自学成以来,只为舞蹈,还未和人动过手。”
“老七,你看你冤枉人家,该受罚。”秋晨舒对于这个七弟并没有太多的防备,因为这五年来,他发现秋辰朗的确对朝政不敢兴趣,就算是上朝这种事,也并不积极,反而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和军营里的人厮混。当然秋辰朗当初带的兵也都被解散了。如今也不过只有一万的常备军驻扎在京城外。对他根本不构成威胁。
“皇兄既然有了赏赐,不知臣弟是否能在赏些东西。不知这样是否还算赔罪。”
“这个当然可行,如此美妙的舞姿,当然人人都可以赏得。”
秋辰朗这才面向商星沉。“刚刚太子殿下既已赏赐了金银,本王若在赏赐,也绝不会比太子的好。不知姑娘是否有想要的东西。”
秋辰朗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此的舞蹈,难道仅仅是为了取悦于人吗?若只是为了取悦于人,也未免太大材小用,而且依他看来,商星沉的功夫也远不是她所说的仅仅是为了这个舞蹈。在秋辰朗看来,到更像是先练了功夫,而后因为某种目的才练了这舞。所以他才有此一问,既然商星沉自己不主动说出目的,那么他就抛砖引玉,到底要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民女听博艺院的老板说起过,似乎吴王殿下府里有前朝已经遗落的兵书。”
“姑娘不会是要这本书吧。”秋辰朗并不会不舍得这本书,只是如果这个女人的目的就是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啊,一本兵书能值什么?她又不会上战场打仗,若说是为了引人注意,就凭刚才的那段舞蹈,场上的人想不记住这个女人都难。
“民女岂敢,若得吴王首肯,民女能到府上借阅两个时辰已是万分荣幸。”
“姑娘确定是借阅,而且只需要两个时辰吗?”
“民女知道此书的珍贵,想来两个时辰已是吴王莫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