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梨有点渴,随手抱着佣人递来的茶杯,打了个哈欠:“就别那啥阮太太了,人家今天都这么啪啪打脸了,咱们还上赶着去倒贴,多不合适。”
把裴母气得够呛,看她一脸无所谓的小模样更是来气,讽刺:“你不想当阮太太还想什么?裴梨,你以为我养你这么多年图什么,你压根儿就不是我亲生的,不跟阮靖南结婚,你对得起我们养育你那么多年吗?”
眼见着裴母口不择言,裴父制止:“好了,梨梨今天也累了,让她休息一下也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裴父把裴母拉开了。
但裴母的态度也足够□□裸的了。
回到自己卧室,纪梨发现房间里大多东西都被收走,佣人解释说已经让人收到仓库里,但裴梨知道,根据剧情,是裴梓萱要从国外回来了,裴家把卧室腾出来给裴梓萱,从此开始真千金疯狂打脸假千金的套路。
而原著里女二裴梨听从裴母的话,不要脸得拼命去巴结阮靖南和阮靖曦,甚至为了嫁给阮靖南,给他下那种羞羞的药,结果被真千金拆穿,又为了掩饰自己假千金的身份,不停得撒谎,掩盖事实,在名媛圈疯狂刷存在感,最后谎言的雪球越滚越大,自作自受,彻底雪崩,完犊子……
结局因为脸被打得太肿,心里压力太大,疯球了。
裴梨浑身汗涔涔的,先去浴室洗了个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想原著里的裴梨,后期她其实自己心态已经爆炸了,当所有人都站到她的对立面,名媛圈的塑料姐妹嘲笑她的身份,心爱的男二爱上裴梓萱,裴父裴母看她没有联姻的利用价值,断掉她的经济来源,她连个最简单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虽然女二结局大部分是自作自受,在这种真假千金的文里,大多数读者也基本选边占真千金,但仔细想一想,当初是医院弄错,女二好端端的生活了21年,也没想过一下子生活就要天翻地覆,养父母的态度也从真心的疼爱转化成□□裸的利用,周围也没啥靠谱的朋友,她除了努力抱住阮靖南的大腿,维持自己上流名媛的风光,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可惜唯一的真心错付……
不疯才怪呢!
想到这里,裴梨扫了一眼屋内她从阮靖南婚房整理出来的两只行李箱。
妈妈呀,这里哪里算是家,压根儿就是姥姥洞,裴家上赶着要把她打包卖给阮靖南那个黑山老妖!
再待下去,她只会受到资本主义的腐蚀,说不定最后真的是不要脸的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要去抱阮靖南那对兄妹的大腿,啧,想想就好没出息……
跑路吧,一不做二不休!
十分钟以后,裴梨就拖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哼哧哼哧地出现在裴家半山腰别墅的马路上。
有一丢丢的后悔:其实睡一觉也可以跑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约不到车,草率了!
于此同时。
医院,是夜。
阮靖曦熟睡中,梦里却并不安稳,全是桑榆跳楼前的一幕。
耳边有桑榆熟悉的声音,低沉的,沙哑的,仿佛来自地狱的:“阮……靖……曦,我死得好惨,你要给我陪葬……陪葬……”
阮靖曦冷汗涔涔,忽然惊醒。
吓得立刻去开灯。
医院白炽灯明亮,阮靖曦抱膝坐在床头,心有余悸。
很快她发现不是做梦。
豪华病房空旷寂寥,白炽灯惨白如纸,空气里渗人的声音在回荡:“阮……靖……曦,你这个坏胚子,讨厌鬼……你要下地狱……”
分明是桑榆的声音。
阮靖曦神魂俱灭,脸色比纸还白,撕心裂肺地惨叫,吓得外头保镖齐齐冲进来。
五分钟后,照顾阮靖曦的助理给阮靖南打电话:“阮先生,阮小姐刚才被吓醒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肯住院,保镖在阳台绿植里发现有人放置了录音的小玩意儿,可能……可能是裴小姐放的。”
阮靖南捏了捏眉心,看着豪华卧室床单上本应该摆成心型的浪漫玫瑰,被人一点一点把花瓣拼成的三个字,如果他足够幽默,也许会说:好巧,我这边也是。
但阮靖南压忍了忍,只憋出冷冷的几个字:“知道了,把她送回家。”说完挂断电话。
“可是……”助理还想说什么,那边阮靖南已经挂断。
阮靖南半插着腰,盥洗室的落地玻璃门透过亮堂的灯光,印出他高挑修长的身影,俊脸上的神态那叫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
男人微微歪着头,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半响,仿佛在努力试图理解它的意思,神情由不可思议到震怒再到平缓,最后深吸一口气,舌尖顶了顶下颚,居然气笑了!
只见一米八的豪华大床上被裴梨拼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三个大字:“狗男人!”
“狗男人!”连感叹号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