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姬放回来了,他推门进来,佑安将油灯点亮,屋内的一切都清晰明亮起来,乔泠之更加小心起来,就连呼吸都放缓了,只盼姬放能够快点离开。
有关门声,屋内没了动静,应当是佑安出去了,乔泠之悄悄从柱帘后露出双眼睛来,姬放在书案前坐着,他双手交叠将头掩在其内,不见其神色,却能感受到他的疲乏,他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丞相不好当,更何况他还如此年轻,不知从前背负了多少,人前显贵,人后受罪,说的就是他吧。
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姬放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再没变过,乔泠之是坐在地上的,因为娇小,刚好藏在柱子后面,还有帘帐挡着。
她侧着头看他,渐渐失了神,却在一声狗叫声中恢复清醒,当然,不只是她。
糟糕,将只只搞忘了!
姬放几乎是一瞬间将桌子底下的只只拎了起来,只只奶奶地叫了一声,像极了在讨饶。
乔泠之将身子缩了又缩,可怎么逃得过姬放的眼睛。
“出来。”声音冷冽如冰,又比冰要寒。
乔泠之不敢不出去,可她倒是想出去,可腿一动,是麻的。
“还要我请你吗?”又一道寒冰砸下来。
姬放猜到了屋内的人,所以才更不耐,只听弱弱女声从柱后传来。
“我腿麻。”
……
姬放走过去,高大身影将乔泠之拢在其中,乔泠之看看他,又看看他垂在一侧的手上捏着的只只,她有些心疼,“把只只放了。”
姬放此刻的眼神,就像藏匿了千把利剑在其中,等待着时间万剑齐发,将乔泠之戳一千个窟窿来。
这个时候的他,比她见过最可怕的时候还要可怕几分。
乔泠之明明心内惊惧万分,可还有闲心关心狗,她不由苦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叫姬放摸不着头脑,但它还是松了手,只只瞬间躲到了乔泠之身后去。
“我若说,我来书房不是要背叛你,你信吗?”
姬放不语。
乔泠之终于站了起来,姬放斜眼一瞥,看着她手中还紧握着的那封奏折,“是这样让我相信吗?”
不等她回答,姬放已转身回到书案后坐下,姿态十分适然,仿佛刚才那样都是故意做出来吓她似的。
“你打开看看。”
乔泠之将奏折翻开,里头空无一字,她这是被耍了。
“我若是真觉得你能从我这里偷出消息去,你早就没命了。”他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