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粗暴,将屋内人都吓了一跳,乔泠之被他捏的生疼,她的意识只是比晕倒前清醒一点点,想挣扎却没有力气,下巴的疼痛让她如置身那晚的黑夜之中,同样的人,同样的姿势,姬放又化身为了地狱使者。
恐惧感顿时席卷全身,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她一激动,直接将姬放手中的药打翻了,口中直呼,“不要杀我。”
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他们何曾见过乔泠之如此失态?
药碗内的汤汁大半都洒在了姬放的衣袍上,舒云与兰山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先安稳乔泠之,还是为姬放清理衣袍。
倒是佑安听见动静跑了进来,见此情况,一把推开碍事的兰山,上前去察看姬放,“爷可有受伤?”
姬放眼神骤冷,直盯着忽然疯起来的乔泠之,可床上的人浑然不觉,嘴里自顾念叨着,舒云已经拍着她的背开始安抚。
兰山被那一撞本想发作,可又怕姬放盛怒,连忙跪下来请罪,“相爷恕罪,夫人只是烧糊涂了,这几日她夜夜睡不踏实,就连这病也来得突然,若不是您极是来,说不准我们都还发现不了夫人晕倒了。”
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这些日子乔泠之故作轻松,时不时还与她们做奴婢的开玩笑,可她心里始终藏着事情,小心翼翼的在这相府里生活,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姬放,后来她让舒云打探的消息越来越多,她们想问可是却不知如何问出口,乔泠之这病就是憋累出来的。
姬放听后,果真缓和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个东西,抻开手掌,“你们说的可是这东西?”
他的掌中,赫然躺着一颗小糖果,外头有油纸包着,上头似乎还有图画。
舒云一瞧,虽不知道为何姬放会有这个东西,但是这确实是乔泠之药的糖,可是只有一颗……
见她仍然面带犹豫,佑安都有些不耐了,问道,“是不是姑娘们倒是给个话呀。”
这可是姬放难得有的好脾气时刻,若换其他任何将药打翻到他身上,一顿罚是少不了的。
舒云硬着头皮道,“这糖只有一颗,只怕吃了后,姑娘仍旧会将大半的药吐出来。”
姬放简直都要笑了,这女人不仅弱鸡,而且稀奇古怪的毛病多。
“再去端一碗药来。”姬放冷声吩咐道。
外头的小丫头听了,立刻从灶上重新倒了碗药来。
姬放一个眼神示意舒云让开,他亲自将安静下来半昏半醒的乔泠之揽在肩上,揽着她的那只手上拿着剥开的糖果,另一只手上端着药碗,“你们都出去。”
众人都怕方才那样的状况又出现,迟迟不肯出去,姬放并不想再说一遍,他脸色微变,佑安就知道再不走要遭,连忙推着舒云与兰山出去并且将门带上了。
三人到院中,舒云一心只关心屋内二人状况,而兰山却记恨方才佑安推她那一把,没好气地瞪着佑安。
佑安接不住她如此怨怼的眼神,垂下头捏了捏鼻子。
屋内,姬放将剥好的糖果塞进乔泠之的嘴里。
乔泠之嘴里一甜,下意识将整块糖卷进了嘴里,然后待糖化得差不多了,姬放又用手将她下巴微抬起,将药往她的嘴里灌,一碗药下肚,刚开始很顺利,可不一会儿,乔泠之秀眉皱起,唇瓣颤动,是要吐的架势。
姬放怕她又洒自己一身,情急之下,以唇堵唇,乔泠之半昏迷状态中,只觉得口中起初是甜,后来被强势的苦所占领,她有意将苦意驱赶,可却被堵住了出口,她不得以只能咽回肚子里。
可姬放是个男人,是个清醒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肌肤相亲,谈不上多美好,乔泠之唇瓣干涸,还有些刮人,苦意也蔓延到他嘴边,待确定乔泠之将药尽数吞下并完全平静下来后,他才松开了唇。
方才,他似乎又一次忘记了呼吸。
面上一切如常,心却狂跳,抑制不住,而后终是抵制不住,粉红攀爬上脖颈,脸庞,耳根,他此刻身上的温度,与发热中的乔泠之相差无几。
他几乎是夺门而出,外头的凉风终于让他舒爽了几分,院中几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他强做镇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