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放留在厅中与长宁伯交谈,乔琬本意留在厅中多与姬放说说话,可姬放根本就不搭理她,见乔泠之也借口往外去了,她悄悄跟了过去。
乔泠之回了出嫁前住的合勤院,彼时她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之上,兰山在身后为她推着,感受着暖风拂脸的惬意,这处院子,她最满意的就是这个秋千了。
只不过这样的惬意维持不到一刻,就被人打破。
“姐姐怎么在这儿?”乔琬刺耳的声音响起,“姐姐走后,我与相爷可是相谈甚欢呐。”
兰山在秋千后头小声呸了一声,只有乔泠之听在耳中。
“那你怎么也出来了?”乔泠之乜她一眼。
相谈甚欢,还舍得出来?
乔琬却不受她刺激,她来就是为了挖苦,乔泠之嫁入相府,姬相没有一晚是留宿她院中的,简直大快人心。
“听闻姐姐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乔琬绢帕遮嘴,浅浅笑了出来,露出的一双眼尽是嘲讽。
这样的话明面上问出来,是个姑娘家都受不住,面皮薄点的羞愤欲死,像乔泠之这般不寻常的,只当她说的不是自己。
见她不欲理自己,乔琬话不由得说得更狠,“你何必装得一副清高模样,你和你娘亲一样,都是非要逼着别人娶自己,你母亲仗着徐家势大,逼着父亲娶她,你又仗着徐皇后,逼着姬相娶你,你们都不要脸。”
想起了什么,乔琬笑了起来,“又听闻姐姐成亲那日,太傅千金也在新房之中,一句话便将相爷勾走了,都说姬相与太傅千金是天作之合,偏你非要嫁进去,如今看来,都是你的报应,姐姐你还是不行啊。”
字字都裹挟着讽意,乔琬说得起劲儿,待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乔泠之面容早就肃煞起来,清丽绝容被阴鸷寒冽取代。
听到最后,乔泠之秀眉不忍一耸,不行?这倒是将她冷凝的面容强行划开一道缝来。
她坐在秋千上,分明腿微荡的动作很是闲适,可浑身却似染上冰霜,眸中冷光流转,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作冰刺射出,就那样定定瞧着乔琬,乔琬只觉浑身都被冻住,手脚想动却动弹不得。
这该死的窒息感。
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乔泠之却似乎笑了一声,听得她道,“妹妹既说我不行,当夜可是亲眼在新房之中见到的?再说,妹妹怎知就是我不行,而不是相爷?”
乔琬瞳孔放大,显然乔泠之大胆的言论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话?
她说的不行,与乔泠之说的不行,根本不是一个意味。
乔琬脑子一僵,根本无法立刻运转,好似此刻说什么都是错的,倒不如沉默。
姬放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