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丫头派人来说的时候也未曾提及相爷也会一道儿来,因此才失了礼未曾到府门口相迎,还望相爷莫要怪罪。”
说罢,还责怪地看了眼一旁的乔泠之。
乔琬跟在张氏身后,悄悄抬眼打量着姬放,果然如传言般,气度不凡,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心内不由更加嫉妒乔泠之能有这样的好福气嫁进相府,可转念一想,新婚至今,姬放一夜未曾留宿镜花苑,她心头的郁闷又疏解了不少。
张氏与女儿的想法差不多,既是这样,想必姬放也根本不会护着乔泠之,今日能随她一起归宁,想来也是看在帝后的面子上。
却不料,姬放却发难了,“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若只阿泠一人来,便无需迎接?”
张氏突然间有些答不上来,不是说姬相连圆房都不愿意,怎么会帮着她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氏有些结巴。
姬放冷眼略过张氏,张氏只觉头上一股凉意来袭。
并非是姬放有意要护着乔泠之,实在是他们的做法太过不将姬相府放在眼里,就算他不喜欢她又如何,她如今身为丞相夫人,出门就代表着姬相府,就算在府中,他也不曾让任何人刻意为难她,除了他自己。
乔泠之虽也对姬放突然的维护表示讶异,他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她扯扯姬放的袖口,语调一贯柔和,“夫君,无碍。”
她做的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叫乔琬看呆了,从前阿泠在她和母亲面前,口齿伶俐,何曾如此娇柔过?不由得暗啐一口,男人面前,倒是装得像。
乔琬也温柔小意,替张氏说话,“相爷这话可错怪母亲了,姐姐与我们一家人血浓于水,不过是女儿回娘家,太过正式反显得生疏了。”
对于乔泠之这样亲昵的小动作,姬放略有些不习惯,可还是忍着没挣开,对乔琬说的话,他不过是听听就过去了。
张氏见姬放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连忙道,“相爷,这边请。”
长宁伯也得了消息,早已在厅中候着,姬放揖手行礼,长宁伯也只是起身虚扶,“相爷有礼。”
他的不疾不徐,与张氏的狗腿模样对比鲜明。
长宁伯年逾四十,仍是相貌堂堂,只是身上散发出颓废的气息让人不可忽视,好似是从他迎娶张氏后,又或是在乔泠之母亲死后,长宁伯便不再追名逐利,如今也只不过在朝中领了个闲职得过且过,正是因此,长宁伯府在巅峰后直接坠落,一切都那么突兀。
乔泠之也行了万福,却并没有唤一声父亲,早在大雪之日被赶出家门之后,她再也不曾唤一句父亲,长宁伯也并不在乎。
除了张氏往厨房张罗去了,其余都在厅中谈天。
乔宇是后来的,他身为伯府唯一男嗣,却不得长宁伯亲自教导,只请了先生到府中教授,这先生还是张氏托娘家的关系给找来的,足见长宁伯对偌大一个府有多不上心了。
张氏时常在乔宇耳边念叨万事以学业为重,可乔宇是个坐不住的,寻常学不进去,只想着约几个朋友外出游玩,遂在读书方面没多大见地。如今长姐成了丞相夫人,乔宇又生了些歪心思,他觑着左首坐着的姬放,贼精贼精道,“姐夫,如今我也十七了,是该找点事儿做了,您瞧瞧朝中可有适合我的职位,为小弟我引荐引荐?”
话一出,乔泠之与乔琬脸色登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