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糕记是京城有名的糕点铺,张大福拎着钱袋进来,伙计笑容满面迎过来道:“这位爷,要点什么糕点?”
“咸口好吃的点心尽管上!”张大福挥挥手,好一幅纨绔家走狗的模样,“咱家爷不差钱!这可是咱们房府三爷专门给夫人买的!”
伙计推荐了十来种糕点,听张大福说每样都包点,立刻笑了。
“少瑜兄,你在看什么?”
隔壁茶楼,几个准备参加明年春闱的学子在茶楼上议题作论,张泉见陈少瑜目光发呆盯着某一处,不由抬眼望去,脸上瞬间布满厌恶。
“这些勋贵子弟尽会胡作非为,就连身边的狗都仗着人势,这是那个房家三子房子元身边的走狗,名声早就坏透了!”
“听说还娶了朱家的大女儿,一个商户,一个纨绔,倒也配得很。”另一个人也鄙夷道。
说话的人没注意到陈少瑜拳头已经捏得死紧,目光冷然盯着他看。
“我有没有说过——”陈少瑜目光冷漠,一字一顿道,“我的未婚妻生于商户。”名为朱珠。
其余几个人面露尴尬和愕然,张泉呐呐打圆场,“少瑜,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我知道。”陈少瑜微微颔首,“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少瑜走后,匆匆去了福糕记,用了半旬的伙食和住宿笔墨费,买了一包盐焗花生。
茶楼上的其他学子见陈少瑜走的干脆利索,不由面面相觑。
“少瑜兄该不会生气了吧。”
“下次和那些世勋贵族子笔试学问,还离不得少瑜兄。”
“应该无事,少瑜兄和我们的志向相同,致力于清平盛世,从不屑那些权奸贵胄,谁都有可能,少瑜都不会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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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福买了一大包糕点回去,钱袋里的银子所剩无几,不由对房子元慨叹道:“三爷,这福糕记的糕点还真贵!”
“使了多少银子?糕点还能贵到哪去?”
“听说有宫廷的御方。”张大福比了一个数,“今天银子都没了。”
“噗嗤!”房子元一口水喷出来,“这糕点她配吃吗?比我去象姑馆睡几晚还贵?”
“走走走,现在就回去!”
张大福:“嘿嘿,三爷是迫不及待想见夫人了啊。”
房子元:“呸!”
说话间,福糕记一个伙计追上来道:“这位爷,咱家掌柜见您买的多,特意送了一包盐焗花生来。”
衡香院,朱珠正在插梅花,昨日梅瓶送过去,今早青褚院又把梅瓶送了过来,只是花不一样了。
原先青瓷瓶中朱珠是插了六枝高低错落的红梅,回来后,瓷瓶中插了一长枝红梅,以斜逸的姿态探出梅瓶,又插了一枝白梅,比起红梅,白梅枝更加纤弱些,以攀附的姿态附上红梅上。
说不上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了。
朱珠忍不住蹙起眉心,心中觉得这插花可真真随意,差不多的瓶子,有的这样插,有的那样插,偏偏又不太一样。
朱珠照着这个瓶子,取了同样的梅枝,插在了并蒂莲花白瓷瓶中。
“朱——珠——”
这时,门被人大力打开。来人声音十分气愤。
朱珠淡定对阿番道:“你和阿葡待会把我刚插的梅瓶送给婆母赏玩。”
而后转头看向房子元,“三爷是带糕点回来了?”
知道房子元害怕婆母后,朱珠就淡定多了,甚至狐假虎威用得愈发娴熟,“阿豆,去将糕点拿来。若有合意的,今日一并送给婆母。”
房子元瞬间熄了火,神色蔫然,磕磕绊绊憋屈道:“你、你下次若再吃糕点,不许叫我带,让大厨房做去!”
“大厨房只做甜口点心,有些材料还没采买,等不及了才叫你带。”
房子元匪夷所思,觉得朱珠在骗人,看着朱珠有点苍白的脸色,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指着青嬷嬷道:“你去后面大厨房,让人做点咸口点心过来!”
大厨房只觉得最近不太顺。
世子夫人刚让她们给三夫人造点小麻烦,谁知道还不到一日,侯夫人说给三夫人做点清淡的,又说今日给三夫人做咸口点心。
就这还没完,她们点心还没做呢,三爷也派人来说做咸口点心,这三爷一个混不吝的主,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