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都是签了死契的,人也伶俐,我先考她们做些简单地手工活,做的倒也不错。”
“那这就开始吧,时间不多,我尽量在这几天先教一教。”
“姐姐不急,这几月的账本可看过了?”
齐如月转身从床角的一个小匣子里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新店开张才两个多月,分的不多,姐姐先拿着,解解燃眉之急。”
温酌皱眉:“我看账簿上,咱们还没回本呢,你这就急着给我分钱?还有我家租赁的那个屋子,一个月三两,半年便是二十四两,这个钱我还没给你呢。”
“姐姐放心,那点子小钱,我已经扣掉了,这先给姐姐分些钱,才好叫姐姐为我办事啊。”
温酌一下子笑了出来:“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却说说,要我办什么事?”
翠枝将煮好的暹罗茶端了上来,齐如月往温酌那边推了推:“自然是那花冠的事,那两顶冠子虽将咱们的名声打了出去,也引来好几个咱们没法拒绝的客人,我的意思虽是精挑细选的卖,一些官家太太其实倒还好说,咱们本地的几个世家小姐,可是惹不起。我推说这冠子工期长,这才暂时把人安抚住了。你瞧瞧,这便是八件订单。”
她拿出一张单子来,细细给温酌盘算。
“羊老夫人定了两顶‘日悠闲’,柳家的嫡出五姑娘定了一顶‘冠群芳’,还要定一顶谁也没带过的,通判家李娘子定了一顶‘冠群芳’,要多多的加珍珠白玉,白家大娘子要定一顶万寿菊的冠子,作为她家老太太六十大寿的贺礼,还为自家两个姑娘分别定了两顶‘日悠闲’。定钱我都已经收了。”
温酌边看便苦笑道:“这可是个大工程,若是原本的那两顶冠做的倒是快些,这位柳家五娘要一顶谁都没带过的,便得先做个简单地样子叫她瞧,她满意了才能做成品,还有做贺礼的这个,得先画样子出来,工期是长一些的。”
“这些我都说了,既要与众不同,这耗费的银钱自然也多,白家大娘子的这单子她说倒是不急,左右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估摸算了算,只这八顶冠子,咱们便可赚上几百两。”
“好,你放心,回去我便开始做。”
齐如月高兴了又有些担忧:“这活计姐姐可做的过来?会不会累着姐姐?”
“赚钱的事,我又怎么会累呢,这铺子都是你独自支撑,我若这点忙还帮不上,成什么了。”
齐如月低下头,笑了出来,只觉得交温酌这个朋友,没白交。
她叫翠枝将那两个小丫头带了来:“这两个我都给改了名字,大些的这个叫翠云,小些的这个叫翠雨,过来见过阿酌姐姐,你们跟着阿酌姐姐要好好的学看,认真的学,若是叫我知道谁偷奸耍滑的,仔细你俩的皮。若是学的好,东西卖的也好,月钱都会给你们涨。”
两个小丫头惴惴不安如小鹌鹑一样应了。
温酌问道:“你们俩可做过些手工活计?”
“回姑娘话,我,我会缝荷包,在田里也编过草蚂蚱。”答话的大些的翠云。
“没事,你俩不必紧张,先坐这。”
齐如月早就准备好了蚕丝线铜线通脱木和各种染色的颜料。
“宫花有许多种,其实珠花也算是宫花的一种,不过我们今儿只说里头的绒花,绢花,纱花,通草花,这几种分类不同便是因为材质不同……”
“这绢和纱都很细软,你要做什么花,比如海棠,必要先知海棠长得什么模样,才能去仿,剪出一片片花瓣,在交叠贴起来,或是用细丝缝制起来,这缝制的细绳可直接串一颗珠子,便成了花蕊,若要花瓣支棱起来,便要在背部涂上木樨水,晾干后,这绢纱的花瓣便有硬度了。”
温酌讲的口干舌燥,不知不觉便已过了两个时辰还多,瞧着她也该回季府,便给这两个丫头布置了功课,明日上午再来。
路过保和堂的时候,温酌叫停了赶车的小厮,吩咐他等一会。
一瞧是保和堂,小厮便问:“小娘可是不舒服?何不将大夫请到家中去?”
“那多麻烦呢,我不过开些保养的药膳,路过瞧见了,顺手办了便是,你且先等等,我一会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