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卖姐姐会做的那种宫花,姐姐给我供货如何,卖出去的利我分姐姐三分,我得七分。”
温酌微微皱眉:“不是我不想,我囊中羞涩也急需用钱,若是有赚钱的路子,岂不是解我燃眉之急,只是这宫花本小利薄,只怕你卖一个月还比不上人家来打一件首饰赚得多。”
齐如月一听,便明白温酌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自信一笑:“姐姐不知,这几年,这些阔绰的大客户被凤凰于归抢走不少,咱们做金银首饰,赚一单是一单的钱,也越来越少了。这金银玉之物,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的起的。我瞧着姐姐随手做出来的手艺,也很精致,这么一朵石榴花钗,卖四十文是能卖得出去的,薄利多销,累计起来也不是一笔小钱,况我们可以分为好几等,这普通的卖给普通百姓家,更精致些的卖给高门大户的小姐们,姐姐信我,咱们先试试水,姐姐也不损失什么嘛。”
温酌大为意动,点头道:“好,你有信心,我便愿意试试。”
齐如月面带喜色,拍手道:“好好好,此事咱们需从长计议,我的意思是姐姐可先做一些样品,试着卖卖,有哪些火了的花样子,便加大量的做,再做几个更精致些的,不必多,若有闺阁的小姐们想定制,便可多加钱做。”
“只是……”
“姐姐请说,你我之间不必吞吞吐吐。”
“我担心的是,现下这门手艺,只有我会,若是单子多了,我怕做不过来。”
齐如月听得哈哈直笑:“我的好姐姐,你想的忒远了,咱们先试试水,且顾好眼前,而且若是当真好卖火了,这货少不是卖的价格更高吗。”
温酌一听,果然如此,人本就是如此,东西再好再便宜烂大街也不稀奇,而再普通只要货少买不到,名声出去了,还怕没销路?
两人又商定了一番细节,温酌点名要了一些材料,齐如月算了算,这些材料并不贵,只是零零散散的采买需要些时日,便打包票这几日便采买下来。
温酌住在季府,这么大张旗鼓的,她不欲叫徐氏等人知道,便定好让齐如月送到素橘哥哥家里,再由素橘带进来。
这件事定了,齐如玉又道:“姐姐别急,我说有两桩生意,这还有一桩没说呢。我见姐姐画的首饰图样好看,姐姐以后若有画图样,都给我,有人定了样子,一份我分姐姐半分的利如何。不拘是什么样子的,我都要,这个分红是少了些,只姐姐也体谅体谅我,这金银首饰投入大,却不一定能不能卖出去,若是每份图样子都买断,我也是吃不消的。”
温酌心里算了算,她以图样子入股,其实是没本的买卖,人家卖出去一件,便白得半分,若盈利十两,她便得半两,也不算少了,当即点了头。
“我不是专业的师傅,画图样也是心血来潮,只怕不会每月都能出。”
“这个无妨,姐姐什么时候想画便画,咱们这是分红制,只是有了便只给我不能给旁人。姐姐且放心,我是想跟姐姐做长久生意的,绝不会蒙骗姐姐,每个月姐姐都可来看账,姐姐该得的一分都不会少。”
两人说了说细节,签了两分契,如此便已到晌午。
齐如月非要留她用午膳,温酌却不好意思,人家请吃了茶点,还黏着不走要占一顿午膳吗,说什么也不同意,齐如月也不便强留,亲自将人送出门口。
季家的小厮此时已经在车辕上等的睡着了。
温酌兜里有了银子,心里也不虚,便带着几人去吃了江南府有名的烧鸭子,叫小厮单独坐着,她们主仆三人坐了一桌,叫了一份烧鸭,一份煮干丝,一份煎锅贴,一人一份血粉汤,吃的也很饱足,一共花了五百个大钱。
用完膳,小厮便问是否驾车回去,温酌踌躇半晌道:“我想回去瞧瞧我哥哥和姆妈,也不知是否劳烦。”
这小厮不过一个赶车的,哪敢说劳烦二字,温小娘脾气好,并不十分支使他,还管了一顿好饭,比在府里吃的都好:“看您说的,您回娘家看看,是理所应当不是,只要不误了府里的时辰就好。”
“那就辛苦你了,我娘家在北边街市口小苦水巷里面。”
“好嘞,小娘和两位姐姐坐好,咱这就走,走的快些到那,好叫小娘跟娘家人多呆一会儿。”
温酌被素桃素橘扶着上了车,脸上却并未有多欢欣,哥哥来信说知道她是迫不得已,可她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