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摇了摇头,她没有白日宣//淫的念头,于是她身子一转,主动走向门外,她听见后面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云肆听见外面的一丝响动,方还冷淡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外面有三人经过此处,身手似乎不错。
裴景瑶刚把钱袋子藏在屋里,出来时见云肆停在门口,不由也跟着站在原地。
见女子转身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裴景瑶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为紧绷起来,好在女子只扔了一句话便离开巷子。
“你发烧了,还有,买些伤药涂在身上会好的快些。”
裴景瑶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等他缓过神来,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即使裴景瑶今天把自己裹的很严实,云肆仍记得她早上离开时男子凄惨的模样。都被折腾成那样还能起来,若非她方才试探过对方,不然真要怀疑裴景瑶的背景。
…………
就在裴景瑶缓慢走出巷子时,云肆早已追上那三名黑衣人。
仅在几息时间,三条人命消失两条。都是培养过的杀手,见刺杀不成便自尽,云肆单手卸掉最后那人的下颚,以防万她吞药自尽,却不想那人径直撞上她手中匕首,喉间大鲜血涌出。
云肆拔出匕首,掏出手帕擦了擦上面的血迹,而后面无表情的将帕子扔在尸体旁边。
水鱼再看见云肆时,她刚巧吃完午饭,正在院里溜达消食,飞鹰在一旁磨刀。
“少主……”她小声呢喃,索性云肆并未在意她早上的失态。
三枚尸体身上的梅花钉被扔在桌上,水鱼脸色一变,一旁的飞鹰直接说道:“百花楼梅支的杀手。”
云肆轻轻嗯了一声,面前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她们才入京半月,一点动作都没有,竟已有人派出三名杀手。
这动作快的令她们有些心慌,水鱼年纪小些,讶异的情绪露在脸上。飞鹰三十多岁,这些年走南闯北,对百花楼的伎俩到不觉得新鲜,无非是刺探而已。
云肆同她想的一般,因而她情绪到没有什么波动,“三个杀手只是前菜,有人在借此试探我们的来意,你我的身份早已暴露。去查查我们的人吧,应是出了内贼。”
水鱼与飞鹰听闻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云肆此行仅带了二十八人,个个都是北疆的精英。
若是其中有人叛变……那是否代表北疆局势有变,云肆听闻沉默了片刻。
“北疆距京城上千里,来回便要两月有余,即便北疆有异,我们也赶不回去。况且何尧等人驻守王帐,即便有异也无妨。”云肆的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很轻,但话的分量很足。
她离疆之前曾放权给何尧将军等人,叛疆之人,无论身份,皆可斩杀。
水鱼沉思片刻,脸上愤愤道:“余生泉这老贼诡计多端,她怕是早就知晓我等入京之事,就想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飞鹰和云肆的眼神一起看向她,水鱼的脸红了红,思索片刻后,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她们是鳖,我们是瓮。”
“以后不懂成语莫要乱说话,不怕给少主丢人。”
飞鹰嗤笑了一句,水鱼急得瞪了她一眼,这不是还没习惯中原人的文化吗,又不是谁都像飞鹰一样走南闯北。
云肆收回眼神,抽出一张宣纸开始写信,片刻之间,她将加密过的信纸卷好塞进细竿竹筒中。
“去把这封信送到百花楼。”
飞鹰应声严肃的接过信,告退后便打算转身离开,却在她即将踏出院子的前一刻被主人喊住,于是飞鹰与水鱼一同看向云肆。
云肆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她看向自己那枚暖黄的玉佩,它有一个成年女子手掌大小,周身并不规则,除却被钻透用来系链的一个孔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未经琢磨的原石。
“去帮我查一个人。”云肆顿了顿,抬头看向飞鹰,“一个男子,大概十八九岁,名唤景瑶,左脸有疤,左腿断过。还有一个失明的弟弟,名唤映儿,十三岁左右。”
“少主,此二人是谁,莫非与百花楼有关?”飞鹰脸上有些疑惑,在她所知的计划中,并没有与此相关的人物。
云肆摇了摇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应是无关,只是有些巧合。对了,记得从大梁官家世族里面查,重点查这几年落魄的世家。”
飞鱼脸上有些凝重与不解,她略微思索片刻便开口,“少主,据我所知,大梁稍有名气的官家世族并未有景姓之人。”
云肆并不意外的挑了挑眉,“那许是化名,又或是同音。”
这点插曲并未引起什么疑惑,飞鹰很快领命前去,云肆给的范围已足够清楚,北疆前几年便早在几位世家与皇族中安插了探子,所以调查也并不费劲。
云肆坐在院前,脑中仔细盘算着昨日的变数,她昨日去百花楼与几位江湖中人饮酒,云肆猜测她们身份不简单,她做好了随时动手的打算,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下了春毒这般下三滥的招数。
这不像是余生泉的为人,那老贼惜命的很,若是被她发现自己此来京中,怕是进京之前变会被在京外围剿。
单单三个梅字支杀手,此番试探到底背后是谁在指示。
水鱼在一旁将刚刚写好的纸张递与她,云肆细细扫过,眼中愈发冰冷,水鱼在一旁轻声开口。
她拟的是大梁朝堂的关系网,想杀摄政王余生泉的不止一个,她们或许可以找到一位合作对象。
“少主,余生泉早已霸揽皇权多年,以太傅等人为首,大梁朝堂有三分之二的臣子全都投入她的麾下。仅有丞相一脉仍不死心的支持皇帝,想将皇权重夺回来。”
都说大梁女君荒淫无度,那不过是余生泉的一个幌子而已,皇帝被她软禁在宫中多年,怕是早同傀儡一般。至于丞相,云肆垂下眼眸,她早在三个月前便告假在家,不理朝事。
现在的大梁,可以说是余生泉一个人的大梁,皇权与军权都握着手里,她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杀死皇帝。
云肆的手轻轻点过几个名字,“这些都是余生泉的忠心走狗,若是被她们发现,不可能不去向余生泉邀功。不知我们的人是谁那么蠢,叛变也不投个靠谱的。”
云肆语气很淡,丝毫在谈论今天吃什么都问题,水鱼听完震撼的瞄了一眼云肆。
少主还真是语出惊人,若是叛变那人投了个靠谱的下家,那她们今日还有命活到现在吗。水鱼不敢想,但看云肆淡然的模样,仿佛就是只她一人,她也能谈笑风生的杀了余生泉。
其实水鱼想的也没差,云肆一开始就未打算带那么多人。她多年来都习惯独来独往,只是老北疆王放心不下,云肆才迫不得已挑了二十八人。
只是看走了眼,竟然被她挑中了个小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