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义冷笑一声,将李千乘的手甩下,低头将他那铁手套左右搓了搓,抬眼道:“你还不如说是以我的好嫂嫂呢。”
李承义压着李千乘走近两步,气息打在李千乘耳侧的头发上,轻佻的声音扬起,道:“哥哥年长,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弟弟我可就不一样了。”
李承义说着一手拍在李千乘的腰间,隔着衣服捏了一下,力道不重,却捏的李千乘浑身一颤。
“弟弟年轻精力旺盛,必能将嫂嫂伺候的舒舒服服。”
李千乘并不明白李承义说了什么,但她知道李承义在调戏她。
“你大胆!”
啪!
李千乘一个巴掌甩在李承义脸上:“嘴巴放干净点!请叫我乘花郡主!”
李承义捂脸痉挛式点头,忿忿念着:“好好好,好一个乘花郡主。”
他下巴蛹动吐了口口水,抬头看着李千乘拱手道:“乘花郡主难道不知,此人以下犯上,犯的国法,我想抓就抓,说放就放,那将圣上置于何处?又将国法置于何处?郡主如此深明大义,怎能不懂这个。”
“她没有以下犯上,你若非要说她以下犯上,那你现在如此对我又该怎么说?”
李承义真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女子,他只当多次请缨未果的李千乘是个傻子,却没想到竟然是有脑子的,但到底是太嫩了些。
他朝着李千乘鞠了一躬,道:“郡主如此说,李承义可就觉得冤枉了。我奉的是皇帝的命,遵的国家的法,郡主认为我何罪之有呢?”
李千乘哪里知道国法中都有哪些条条框框,她心急,只想着将无衣救下来,哪怕让她求李承义都可以。
“就算她是以下犯上,她得罪是我,我不追究,你总可以放了她吧。”
李承义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片刻收笑道:“她得罪的怎么能是你呢,她得罪的是你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她是在以胭脂军后裔的身份向整个大周发出挑衅,她是站在大周六万子民的敌对方,她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她是在造反呀。”
李承义一段密不透风的画将李千乘说懵了,怎么就扯到造反了,怎么她就造反了,她不过拦着她不让和人打架,她不过说了自己几句。
怎么就造反了!
“你一派胡言!”
李千乘气到发抖,可她甚至想不出什么能辩白的话来。
李承义笑的更大声了。
“我说嫂嫂啊,奥不,是郡主,乘花郡主,你这样上战场想帮我哥哥可不行,回去多看看书,再长几年,兴许就配的上了。”
李承义说着绕着李千乘走了一圈,将李千乘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别说,屁股还挺翘的,欸,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长屁股的秘方呀?”
李千乘的手在胸前一划,刹那间挥出许多只手的重影来,她抬手捞向李承义的脖子,李承义一躲,她的手打在牢门上,铁门咔一声断了一根。
“观音手?”
李承义一惊:“原来你也拜了白如新。”
李千乘来不及细想这“也”是什么意思,她一招不中,抬脚转身旋追着李承义,又是一掌。
这一掌仍旧没中,打在了石壁上,印出一个掌印。
李千乘寻人,脖间一热,打出一手,她抬手去挡,腰间一痒,又是一手,她再伸手去接。
耳边,屁股,左腿,右臂,她只觉一时有许多双手朝她打了过来,而她两掌难敌众拳,应接不暇之时被当胸打了一掌,背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开来。
“你为什么会观音手?”
李千乘抱胸抬头,嘴边挂着血十分不解。
只见李承义收手一笑,眉头一挑,悠然道:“自然是都督亲授。”
他像是忽想起,补道:“对了,跟你不一样的是,我的观音手是在都督床上学的,哈哈哈哈~”
听着李承义的笑声,李千乘在心底暗暗发誓,有生之年必要让他身败名裂,求死不能!
铁门再次响起的时候,飞进来的先是一把剑。
那剑穿过李承义的耳际,朝着无衣飞过去,转着圈将无衣两臂的铁锁割断。
剑继续飞,朝着李承义拦腰飞来,李承义跳起躲开,那剑回到主人手中。
“安郡王?”
李承义认出李凤鸣后,勾唇冷笑:“一个林无衣而已,该出场的都出场了,真是热闹,热闹的很呐!”
李凤鸣一个飞转,挥剑割断无衣的脚镣,转身落定用宽阔的脊背将落下的无衣接住。
“人我要带走。”
李凤鸣垂眼并不看李承义。
“可以呀,不过郡王劫狱可是前所未有,但在你李凤鸣身上出现也不奇怪。”
李承义呵呵笑着,转头看了眼墙角的李千乘:“这个废物你也带走吧,说实话,我李家儿郎公主也配得起,区区一个郡主,还真不知是在抬举谁,又是在作贱谁。”
李凤鸣振臂要出剑,腋下忽插进来两手,将自己紧紧抱住。
他知无衣担心,反手在无衣身上拍了拍,收剑向李承义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李承义哈哈一笑:“你说出去会有人信吗?就算有人信,可谁来抓我呢?是你吗?还是你那英明无比的皇帝爷爷?”
“况且,你也得出得去。”
李承义话音一落,四下噌噌响成一片,石墙内又落下铁墙,四面环绕,像个水桶般将四周封了起来。
无衣抬手,在李承义飞身要逃时,从李凤鸣腋下甩出白绫,将李承义的脚绑住,将其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