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下什么药?
无衣来不及细想,将怀里带着痴笑的瘫软之人捞起,这人像是落水了一般,浑身沉得异常。
她顾不得许多,捞起人便将其盘腿撑在自己对面,从肩头一路扯着胳膊,对掌运气。
少不得真气游走先在李凤鸣体内转了个遍,以确定他生了什么病。
然而当气力行到小腹附近,无衣明显感觉有一股强大到无法克制的力量在隐隐涌动。
如同山洪崩塌前已摇摇欲坠的堤坝,分明已经从裂缝中滲出,潺潺之音越来越声势浩大。
无衣额头浮汗,猛然发力,用浑身气力将那快要被冲毁的堤堵上。
两股力量相撞,那势头却也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立即被按住。
无衣松了口气,这时才察觉一滴汗顺着后背流下,洇湿在腰间。
见李凤鸣脸色恢复了些,她才顾上自己,正要收掌,却被李凤鸣猛然睁开的眼睛吓到。
他两手微微一转,十指顺着无衣的指缝扣下,紧紧拉住,浑身陡然一震,倒把无衣输给他的真气逼了回来。
无衣瞬间被内力回弹重击回丹田,一口血直接照着李凤鸣的脸喷了上去。
刚刚平静下来的夜被打破了。
李凤鸣脸上被温热一激,整个人惊醒过来,忙伸手将正在滑下去的无衣接住。
阿苏和李千乘慌了,连乞丐都围上来看,询问要不要帮忙。
只见无衣缓了片刻,慢慢睁开眼皮,抬手将围着的阿苏等人按下,声音微弱,却努力挣扎清了清嗓:“无碍,你们也帮不上忙。”
她睫毛不可控的抖动,看向李凤鸣沾着血尤为骇人的脸,抬手去摸,倒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弄了你一脸,衣服都脏了。”
他一把将无衣的手贴在脸上握住,近乎要哭了,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别怪我瞒着你,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好不容易见到你,都没有好好跟你说说话。”
“无衣。”
李凤鸣说话眼泪顺着脸颊的血流下,恰似滴出血泪来,更是唬的人不敢靠近。
只见无衣眉心突然一皱,似有痛楚正在作祟。
“怎么了怎么了?”
李凤鸣慌的眼珠子在无衣身上一片乱转,一时手忙脚乱,七魄走了三魂,不知如何是好。
“你扯到我头发了。”
李凤鸣:?
“好痛。”
众人散开后,阿苏和李千乘一旁坐着不敢说话,两人中间夹着姚七,无形中形成一个强烈的气场罩子,吓得姚七不敢动。
那边无衣缓过劲来,和李凤鸣腻腻歪歪,如若无人之境,你揽着我,我靠着你,只差一张床给搬到跟前,万事就齐全了。
她拉着李凤鸣的手玩了半天,视线忽然才落到远远坐着的阿苏三人身上,阿苏和李千乘几乎在无衣眼神过去的时候,同时低下头。
只留姚七,咧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呵呵呵呵。
无衣丢开李凤鸣的手噌一下站起,两步走到姚七跟前,怒目瞪圆,道:“是谁干的?”
姚七害怕,张口起声,却被左右两只手一同盖过来,啪拍在他嘴上。
见姚七被捂嘴,无衣不理解,阿苏也就罢了,怎得李千乘也会同阿苏一起。
她眉头一拧与李千乘的目光对上,李千乘立刻撒了捂在阿苏手上的手,伸出一只手指,指着阿苏:“是他让我做的。”
阿苏愣了愣,无衣的怒目缓过神,一时手指不知该指谁,遂放弃,冲着无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