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如果冯世功真有问题的话,他在找到下一棵‘大树’之前,肯定不会轻易对你动手,对不对?”
“对”
“所以,他肯定会寻机先对你身边最得力的人下手,以便把你孤立起来,对不对?”
“对。”
“所以,你就想拿我的生死来对冯世功进行验证,对不对?”
“对。”
潘得贵叹了口气,说:“我只能想到这里了。”
叶子茂见潘得贵依然沉浸在“问题”中,而没有将不满情绪集中在自己身上,便暗中松了口气,笑了笑,反问道:“你刚才说干了5年的便衣队,对不对?”
“对。”
“你说你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对不对?”
“对。”
“你已经发现我对冯世功有怀疑,对不对?”
“对。”
“也就是说,你肯定也会对冯世功进行了观察,对不对?”
“对。”
叶子茂扭头盯着他,问:“那你先说说他哪里值得怀疑?”
潘得贵笑了笑,说:“有些是我直接看到的,有些是我侧面问到的。”
叶子茂觑视着他,说:“你先说说看。”
“我刚到收容队时,就发现你对他管理得并不严,可以说有很多逃脱的机会,但他并没有。”
“关于这件事,我要从反面论证一下,比如他是北方人,不论长相,还是语言都很乍眼,如果独自逃脱的话,即便是咱们的后续部队不抓他,那也逃不过土匪的手心,所以他只能按兵不动。你接着说。”
“不过,他还有不是“独自逃脱”的机会。”
“你说的是在何连江家宿营的时候?”
“对,当时先行赶到并做饭的只有冯世功他们五六个人,没想到吴成国带人突然出现了,这正是冯世功逃脱的好机会,他不仅没有寻求吴成国的帮助,甚至等于是在暗中帮助了咱们。”
“我再从反面论证一下,比如作为一名军人,冯世功肯定能够看出吴成国等人只是刻意躲避红军的残兵败将,同时,他不敢确定红军是否还有从安顺场赶来的后续部队,以及是否有从泸定返回的接应部队,所以只能按兵不动。你接着说。”
“好吧。今天上午在姚家时,他看到豆子要去找你进行报复,却没有及时呼喊大门的哨兵将其拦住。否则,在后院执勤的那名哨兵的注意力不至于被豆子吸引,也就不至于牺牲了。”
“关于这件事,他亲自给我解释过,说是并不知道豆子要去打我,所以没敢大惊小怪地惊动哨兵。再说了,他不可能知道姚家老三、老四要对我动手。而仅凭豆子,根本对我构不成威胁。”
潘得贵转而问道:“你还记得我当时在干什么吗?”
叶子茂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而且极有可能会提供出新的线索,随即产生了兴趣,说:“当然记得,那是我进行的安排,你在负责整个会场的执勤工作。”
“没错。”潘得贵低声说,“而且我之前就对冯世功有怀疑,所以平时就留了心。据我的观察,他肯定看到你走入姚宅了,而且,肯定知道当时气呼呼的豆子一定是去找你的。”
叶子茂心中一愣,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说:“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