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茂一边把第二个写好的字放在地上晾干,一边说:“好好,你说你说。”
“目前,姚金银和管家被关在后院东厢房,家眷在西厢房,那些护院在东跨院的马棚,均已安排好了岗哨。另外,按照计划,7点30分召集群众,8点准时开会。由于咱们还要行军,而且还有留守的战士需要咱们带粮回去,所以要压缩公诉大会时间,以便部队于9点整装出发。”
“在大会上我可不讲话啊。”
“没有安排你讲话。大会由我主持并讲话,接下来由群众揭发控诉,最后焚毁地契、林契、账本等,并分发粮食与浮财。”
虽然叶子茂对沈志杰的群众宣传发动工作很信任,也很佩服,但仍诧异地问:“这么快就找到敢于当面揭发的群众了?”
沈志杰说:“这就要感谢豆子了。”
“噢,那肯定就是她姐姐要揭发控诉了。”
“不是。他姐姐虽然苦大仇深,也向我揭发控诉了姚家的许多罪恶劣行,不过她不好意思抛头露面,便推荐了一名叫郭振山的长工。而且,他们还一同要求参加红军,并带动了另外5名长工也表示要参加。”
“哦?”叶子茂正在发愁如何壮大队伍呢,随即扫视四周,“在哪里呢?”
“正在后院帮助寻找姚金银偷埋的浮财。”
“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姚金银?”
“我已经做过初步了解,虽然他欺压百姓极尽剥削之能,但手中没有人命案,所以还不算是罪大恶极。另外,他的儿子、女婿虽然是反动军官,但至少目前并不掌握他们联手欺压本地百姓的证据。加之咱们还要继续行军,时间紧迫,不能深入发动群众,所以为了避免工作失误,同时为了避免给群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和党支部的其他成员讨论决定:在大会上,对其予以严厉训诫,并令其向广大群众低头认错,然后回家反省。”
叶子茂已经写完“大”字,正在写“会”,他听到这里不由停住笔,沉吟片刻说:“我觉得,应该交由群众决定如何处理。”
沈志杰一愣,说:“你又不是不清楚,在没有深入发动群众的前提下,极有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群众出于种种因素而采取观望态度,因此往往会出现冷场的尴尬局面;二是如果没有摸透群众所积压的情绪,很难对现场予以掌控,一旦群众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很容易出现失控的场面。”
叶子茂则表现出一副认真讨论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没有群众参与的大会,怎么能叫群众大会?再说了,咱们红军除了行军打仗,另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发动组织群众,这可是**、毛**早就定下的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