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只是想在石玉宝那里躲上一段时间,然后就各自回家。谁承想,石玉宝的杀父仇人竟然带领民团寻上门来,准备来个斩草除根。无奈之下,叶子茂只得排兵布阵与对方开打,王大雷表现得最为神勇,不仅击毙了石玉宝的仇家,身上还挂了彩。这,应该就是此次王大雷要回家去报仇,而一向乖巧的石玉宝不仅爽快地答应了,甚至没有暗示给叶子茂的主要原因。
如此一来,各地民团加强了防范,叶子茂他们也就走不脱了,最后索性联合了几支被逼上山的农民武装,正儿八经地当起了山大王。
一天,石玉宝气喘吁吁跑来报告说山下过来一支队伍,据眼线称肯定不是本地的,而且意图不明。叶子茂连忙进行部署,准备用武力警告对方不要到自己的地盘惹事。谁知在开打前的谈判时,对方出面的竟然是沈志杰。叶子茂这才知道,他们占据的地方是井冈山地区的一角,而他最终被沈志杰说服参加的队伍叫红军。
在红军的驻地茨坪,叶子茂遇到了化名常辉的大哥,但没有见到林丹阳。据大哥称,她在海陆丰地区的一场恶战后,便不知了踪迹。既然大哥在这里,叶子茂只能断了回家的念头,从红军连长一直干到第五次反围剿时的独立师师长,沈志杰则陪着他从连党代表干到师政委。
叶子茂虽然被称为“师长”,不过,主要班底还是他占山为王时的队伍,加上撒到民间的眼线,总共也就五六百人,二百多支枪,其中一半还是火枪,剩下的就是大刀梭镖了。大战时,他们充当红军主力部队的预备队;平时呢,就被当作是地方警备队兼游击队。
叶子茂对军事训练非常重视,但把诸如政工之类的工作扔给了沈志杰。为此,两人没少拌嘴争吵。而王大雷和石玉宝总是起哄般地支持叶子茂,颇感势单力薄的沈志杰便会时常用“脱离起义队伍”敲打他们,进而令后者百口难辩、不胜其烦。
此时,在长征途中,反而是叶子茂因不满被收走配枪而旧事重提,这让沈志杰不由一愣,脑子也一时顿住,直盯着对方的双眼,虽然有些迟疑,但仍是在厉声问:“难道你又想脱离队伍?”
叶子茂冷笑道:“你觉得呢?”
沈志杰又愣了愣,这才察觉对方的冷笑中似乎透出一丝嘲弄,便骂道:“你又拿我开心是不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叶子茂“嘿嘿”一笑,又故意长叹一口气道:“我的人头已经被国民党标了价码,就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沈志杰有些迟疑但依然认真地说:“咱们收容队目前都是长枪,让你背着也不合适啊。要不,先把我的枪发还给你?”说着,他就侧身准备掏枪。
“算了吧。”叶子茂不耐烦道,“这不是枪不枪的问题。”
沈志杰疑惑道:“那是什么问题?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叶子茂斜视着对方,不满道:“你到底想瞒我多久啊。”
沈志杰一下子严肃起来,问道:“叶子茂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PS:作者曾于1997年8月13日~14日实地采风——井冈山·茨坪、黄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