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忌迅速一个翻滚躲过敌人射来的弹雨,藏在一根电线杆后,摸摸弹药包,里边只剩下一个弹匣了,他换上这个弹匣,盯着向自己快速靠近的敌人,自己必须靠着这一梭子子弹阻止敌人炸毁车皮。
一个美军士兵在机枪的掩护下,匍匐到工兵安置的炸药边,推开尸体,颤颤巍巍地接上引信,嘴里叨念着‘上帝保佑’擦把头上的冷汗,拉着起爆线往回退。
突然感到脑袋上的钢盔震了一下,一颗子弹透过钢盔穿过太阳穴,‘当啷’一声无力的掉在铁轨上,美国兵瞥了一眼那颗还在跳动的弹头,嘴角露出一丝惨笑,喃喃的说道:“上帝今天没在家!”颓然地倒在地上。
此时的朱无忌像一个幽灵般游走在车厢之间,只要有人靠近,不知道从哪飞出的子弹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一心想炸掉车厢的敌人也红了眼,对着朱无忌闪现的身影疯狂地射击,那列车厢里存放着足够装备一个团的武器弹药和给养,如果落到**兵手里,转眼就成了对抗他们的利器···
朱无忌凭着这一梭子子弹与敌人缠斗了二十多分钟,击毙了五六个美国工兵,破坏了起爆装置,他也被敌人逼进一间狭小的扳道房,当敌人冲到离他不到十米的时候,朱无忌射出了枪里的所有子弹。
“没想到老子会死在这么个破地方,如果死在平壤,好赖能看看**的首都,遗憾啊!”他感慨着丢到手里的枪,拔出刺刀,藏在门边,准备最后一搏。
正当朱无忌准备杀身成仁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接着就是夹杂着各种口音的“雷打磨石!”、“梭二弯斗”。
他把门拉开一道缝往外一看,好么!美军都逃了,一群同伙枪口对着门口,瞪着眼在大呼小叫,他们把自己当成了负隅顽抗的鬼子啦!
“都别***开枪,我是朱无忌!”朱无忌这会儿不敢贸然出去,死在自己人手里更冤枉,这都没处说理去,他藏在门后大声喊道。
“班长,你怎么把我们丢下,跑这来了?”门被猛然拉开,王连富冲了进来。
“你们怎么刚来啊,我***差点让敌人给轰喽!”朱无忌一看门外三班的兵都在那站着呢,没好气地喊道。
“班长,你转眼就不见了,我们找不到你,正好碰到了连长,就跟着他一起···”王连富看朱无忌脸色不善,低眉顺眼地说。
“你们跟连长在一起,连长在哪呢?”朱无忌听他们跟连长在一起,边问边向外张望。
“别瞅了,我在这呢!”连长看到朱无忌鬼鬼祟祟的样子,从后边走过来。
“连长啊,我又犯错误了,我思想没改造好,又犯了自由主义,丢下部队,放弃指挥,耍个人英雄主义,你处分我吧!”朱无忌一见连长,立即主动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立正敬礼承认错误,把刚摘掉的‘帽子’又自己扣到脑袋上。
“你这回倒机灵,打死了多少个敌人?”连长笑着杵了他一拳问道。
“这边打死了五六个,屋里有七八个,车厢那边有三四个···”朱无忌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可当时黑了咕咚的,他也弄不太清打死了多少,“连长,我算不清了,总归不会少于二十个!”朱无忌估了个大概数说。
“你小子这一路折腾,单枪匹马毙敌三十二人,伤者无算,不但冲垮了敌人的防线,还保住了这批物资,就算将功折罪了,不再追究你失职的责任了!”连长憋着笑,拍拍装满物资的车厢说道。
“谢谢连长,谢谢···”朱无忌忙不迭地感谢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排除了自己取得了不小的战绩,其他人的战果乏善可陈,自己领导下的第一仗打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