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酒把手机放到旁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决定把今晚剩下的清醒时间都交给某部电影。
鉴于最近这几天过得非常惊险刺激,朝有酒选了一部喜剧片。
但他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就无奈地选择退出,非常困惑为什么喜剧片就一定要拍得那么……嘈杂、吵闹,充满做作而夸张的细节,并且所有的细节都只是单纯地做作和夸张,这背后没有丝毫可支撑这种做作和夸张的剧情可言。
他转而选了另一部熟悉的喜剧片。
这部电影他已经看过太多次,因此无法再在看的过程里笑出声,但每一次看,它依然会让他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
看完电影后朝有酒就洗漱睡觉了。其他人都还没睡,不过都很安静。
杜若躺在床上玩手机,赵青云还在打游戏,张灵均离得有些远,看不出在做什么。
还有最后一个室友没有到寝室,而杜若对他的评价让朝有酒有些紧张。在所有类型的人当中,朝有酒最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就是“奇葩、戏精”,但又“不坏”的人。
而这个人还会成为会和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室友。
朝有酒躺下来,闭上眼睛,清空思绪。
他很快就睡得像婴儿一样香甜了。
第二天他还是早起晨跑,跑完后在食堂吃了饭,又回到寝室。另外三个人还在睡,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上,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随便翻开一页,安静地享受了一段时间。
赵青云起床了。
他从上床爬下来,光脚跳到地上,而后才穿好拖鞋,披上件衣服进了阳台左侧的厕所,紧接着他去了洗浴室,洗漱,并且洗了个澡。
早上洗澡,这不算是很常见的习惯。
水声稍微引起了朝有酒的注意,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赵青云从浴室出来,路过朝有酒时浑身都散发着香气。会留意到这个,是因为那股香气正好是朝有酒不喜欢的薄荷味,且留香十分持久。
紧接着起床的是张灵均,几乎是从□□上滑下来的。
他落脚时小心翼翼地踩进拖鞋,当他站在地面上,两只脚都完整地放进了拖鞋里。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漱,而是坐到座位上,拖拖拉拉地磨蹭了一阵。
朝有酒并不打算窥伺室友们的隐私,但考虑到他们住在同一个寝室,某些个人习惯不可能不向所有人公开。
在刚刚认识的早晨,他难免多注意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他会承认,在安静的早晨,他确实听到了张灵均打开某个东西,又将它摆在桌面上的声音。他听到了翻动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寂静,而后张灵均从他身后路过,进了洗浴室。
张灵均在洗浴室花了很长时间,而他听起来并没有洗澡。
大早上的,一个人究竟能在洗浴室里做什么事情?
好奇心逐渐浮出,不过于浓烈,然而书还在面前摊开着,朝有酒却失去了读书的兴致。
他没有合上书,而是就这么一心二用地继续往后读。张灵均那边还是静得像不存在,赵青云那边却响动起来。
他把桌面上的显示器往后推,拉开抽屉,取出笔记本电脑、鼠标放到桌面上,又将折叠的桌面延长板拉平,把外接的键盘放到延长板上。
他打开电脑,而后注视着屏幕,安静下来。
朝有酒在这宁静的空隙中往后读了几页。
张灵均从洗浴室出来了。
他拖拖沓沓地回到座位上,边走边打了个很大的呵欠。他从书架上拿下杯子,那是个很新的白色陶瓷杯,上面装饰着金色的花体英文字。
张灵均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站在饮水机前,小口小口地把水喝光,又接了一杯水,回到座位上,收拾起他刚才拿出来的东西。
又是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随即响声消失了,沉眠般的静谧回到了寝室之中。
杜若还在睡。
赵青云打破沉寂,扭过头问朝有酒:“你吃早饭了吗?”
“我在食堂吃了。”朝有酒回答,扫视着书页上的字体,“你准备等去学校盖章签字的时候顺道在食堂吃,还是点外卖?”
今天就是正式开学的时间了,大学城里好几个大学,每个大学开学和放假的时间都不一样,他们学校一向开学最早、放假更早,假期也总是最长的。
大学城里的小店通常都随着这些学校的时间做生意,学生们放假,就缩短营业时间;学生们开学,就延长。
今年大学正式报道,不少店都能点早餐时间的外卖了。
“我吃麦片。”赵青云回答,他斟酌了一下,转向左侧,问张灵均,“你呢?”
张灵均吓了一跳:“我?我昨天买了面包,就是准备今天早上吃。”
“你看过冰箱了吧。”赵青云说。
张灵均的心漏了一跳,顿时想起他因为不认识品牌所以悄悄拍照识别的事。
他不止是拍照识别的扫地机和冰箱,赵青云买的他不认识的电器——也就是赵青云买的所有电器——他都这么做了,只不过他单单和杜若说到了扫地机。
“嗯……”他含糊地回应。
“冰箱里有几瓶果酱,还有牛奶和咖啡。”赵青云把他的反应尽收眼中,但只微微一笑,“要吃直接拿就好,不用跟我讲。”
“嗯嗯。”张灵均胡乱应下来,连谢谢都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