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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第 101 章

苍舒孑见她坚持,惆怅地叹口气收下。

“好好,还有,麻烦您忘掉我晕血这事。”

悠悠笑着点点头,随后带人赶到昨夜靠岸的灵舟。

仙门人士陆陆续续到齐了,贺清山等人都在,只少了萧町。

灵舟已停留许久,继续等待容易暴露,趁着午后,扬帆起航了。

送走苍舒孑,了却一事的悠悠,按魔鳞的指使来到一处空旷荒芜之地。

她放出紫圣魔宫,身影没入其中。

熟悉宫殿之际,悠悠神色微变,干巴巴眨了眨眼。

在万里之外的荒域边境。

天空蒙着灰雾,午后冰凉的雨滴落下,淅淅沥沥。

顾赦回荒域的路上,并不太平,负责他安危的主要人萧善木,过得更不安生。

这份不安生倒不是各域派来的暗杀阻挠,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他棘手的是,一行人身后始终跟着个尾巴,甩也甩不掉。

萧善木扣着剑鞘的拇指微紧,朝倚坐在魔辇内的身影望了眼。

从天墓回来的路上,顾赦变得沉默寡言,眼帘垂着,周身散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冷意。

他跟在顾赦身边已久,在他看来,顾赦绝不是性格暴戾的人,很多时候,甚至称得上宽仁,即便是伪装的,也伪装得令人挑不出暇疵,以至于,他还从未看过,顾赦神色如此阴沉。

萧善木眸光扫过他颈侧的那道伤口,不深不浅,仍是一缕新鲜的血痕,再好的药都没法让其愈合。

这伤绝不是顾赦受过最重的,但看起来,似乎是最令他恼怒的。

虽然不合时宜,萧善木还是走了过去,打算谈谈某个不怕死,还在穷追不舍的年轻剑修。

他靠近时,一声欢快的吼叫从天边传来。

萧善木拇指半拨剑鞘,侧首望去,看到一条黝黑的大蛟朝这边游来。

“哇呜,主上——!”

晃着腿的释烛眼睛一亮,从石上一跃而起,跟着“吼”了声。

是蛟哥啊!

久别重逢,但幽蛟激动不已的心,在看到魔辇内,青年朝它露出陌生的眼神时,陡地僵住了。

幽蛟难以置信,顾赦竟然不记得它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认亲’。

守在魔辇外的萧善木,不知这条幽冥鬼蛟在里面喋喋不休说了什么。

没多久,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掀起墨帘。

顾赦拨出幽蛟,淡声道:“告诉天墓,把人送来。”

萧善木略一思忖,颔首道是。

说的是那位清筠人士,白芙雪了。

离开天墓前,魔君欲以此人相送,被顾赦拒绝,不知为何转变了心意。

他领命准备离开,忽而瞥见幽蛟尾巴微动,从头颅挂着的布袋里,卷出一个泥人。

似曾相识的小泥人,浑身滚圆,背负一捆长短整齐的荆条,右手拖着个包裹,踩着幽蛟尾巴靠近魔辇。

在辇内身影眼皮底下,它伸出小食指,将包裹慢吞吞往墨帘内推了推。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泥人极小声。

“这是魔鳞粉,抹上伤口才能愈合,”

话音落下,悠悠透过泥人的视线,忐忑地看去。

恍然间,她透过墨帘对上顾赦阴鸷冷眸,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罩了下来,视线陷入黑暗。

远在紫圣宫的悠悠,发现感应不到泥人,默了默。

好像被按扁了......

悠悠在心里,为壮烈牺牲的小泥人点了根蜡烛。

长路漫漫,看来只有隔三差五派去小泥人了,真身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然而虽心念如此,悠悠还是免不了与之相见。

她真身在紫圣宫打坐修行,化身却不得不潜入荒泽圣殿,名响九域的乌霄殿。

用赤水洗净浮幽散,甩脱追踪后,悠悠化身带着乌乌追查妖鸦前辈的下落。

妖鸦族被血魔白辛所猎,按理该在血魔洞府,不知为何,乌乌感应到的爹爹却是在乌霄殿中。

乌霄殿在魔宫正中位置,莫说摸入殿内,魔宫戒备森严,想躲过暗哨悄无声息混入宫内,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悠悠只能借用身份光明正大进入。

正巧宫内近来不知有何喜事,要大摆宴席,准备期间,来来往往进出宫门的人很多。

悠悠花了些功夫,混入一群负责入宫演奏的乐姬中。

真身短暂的安定下来,悠悠将神识多分了些在化身上,那张陌生秀气的脸蛋,总算一扫恹恹神情。

青色长笛在纤白的手中翻转,悠悠四下张望。

她在一座大堂内,周围一群相貌不俗,身材姣好的女子,或携琴,或带琵琶,抑或与她一样手持长笛......一眼望去,各种乐器应有尽有。

这群姑娘有的来自知名乐坊,有的来自风月花楼,皆是纤纤玉指,容貌出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姿亦是曼妙多姿,任何一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

相比之下,悠悠好不容易给化身捏的明净脸蛋,变得黯然失色。

好在她们是入宫奏乐的,不是选美的。

对于自身在音术上的造诣,悠悠还是很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今夜便是入宫的时间。

除了她,大堂内还有八人,剩下一位姗姗来迟的抱琴女子,一来就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被围在了中间。

悠悠因前几日精神不振,整个人看着爱搭不理,导致没融进去。

她在一旁安静地转着长笛,看她们热热闹闹。

最后赶来的女子一袭轻纱长裙,肌肤雪白,一张娇艳迷人的脸蛋。

即便在诸多花容月貌间,也是出类拔萃。

“思婉姐姐还是这般漂亮,莫非寻常男子,就是君上见着,想必也会动心,”林悦贴上去,笑吟吟打趣道。

曼思婉斜睨了眼,眼底露出淡淡不善。

她哪里听不出对方满嘴好话中,藏着的别的意思。

众所周知,她们荒域这任魔君释玄,后宫空无一人,莫非魔后了,连个妃子都没有,与上任沉溺花天酒地的魔君释净,简直是两个极端。

以前释净在位时,域内姿色不凡者,皆是提心吊胆,生怕被魔君看上抓入宫内。

释净不留子嗣,导致每个侍奉过他的人下场都很凄惨。

而新任的年轻魔君,俊美非凡,虽短短三年,但显然是个明主,还不沉溺美色,他那空荡荡的后宫,难免引得域内莺莺燕燕觊觎。

若能入魔君的眼,多半就是三千宠爱于一身了,何等的殊荣。

谁不想一步登天,成为荒泽、乃至九域最尊贵的女子。

但所有人又知道,这很难,否则魔君身边不会至今空无一人,连与他有瓜葛的女子都少之又少。

正是知道这些,林悦才会一边吹捧,一边给她挖陷阱。

只等她没入君上眼后,好落井下石的嘲讽。

曼思婉看穿小把戏,漫不经心地抚着指甲:“悦妹妹清纯可人,说不定,君上更喜欢妹妹这样的呢。”

她话音落下,果然看到林悦露出遮不住的欣喜,嘴上则羞涩地谦卑道:“怎么可能,连血魔大人的千金白芍,那般仰慕君上,都未得回应,我只不过会抚琴,哪里比得上她,何况还有个巫族圣女,她可是君上生母身边的人,听闻徐夫人一直有意凑合。”

在悠悠手中翻转的青笛,微停了停。

她记得庆乐,以前还来过清筠宗,鬼城惊变后没了音信,原来人在荒域。

巫族一向中立,与修仙界灵魔界都有牵扯,顾赦生母,释九阴的魔妃庆柔,本就是巫族之人,以前世人都以为她身死了,三年前才被发现还活着,隐姓埋名为徐柔,嫁给了一个庄主,成了庄主夫人。

她是已身为魔君的顾赦生母,巫族得知此事,自然派人前来关照。

庆乐出现在此,倒在情理之中。

悠悠斜支着脑袋,发现林悦话落后,整座大堂安静了几分,不少娇美的脸蛋露出忿色。

仿佛林悦话中,有东西成功戳中了所有人的不悦。

“一个小圣女,就仗着徐夫人宠爱,不然一个外人哪能见到君上。”

“此次宴席,徐夫人多半会带着她,君上一向对徐夫人敬重有加,说不定真如了那巫女所愿!”

“以我看未必,论样貌才情身份,白芍小姐可是半点不输她。”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悠悠在旁抚着笛子,无声地眨了眨眼。

她目光轻晃,无意看到斜对面的立镜后,停顿下来,镜内倒映出的面容清秀白净,凑近细看,眼尾有一颗朱红小痣。

悠悠眨眼,摸了摸朱砂小痣。

上次参加入宗测试,被师兄当众逮捕后,她特意请教,才发现无论如何变幻容貌,眼尾这颗小红痣,始终跟随着她,就像烙在魂上的印记般。

悠悠犹豫片刻,不确定顾赦会不会凭这小痣将她认出。

介于此刻两人冰冻三尺的关系,保险起见,她端起镜旁的妆盒,捻了点白色粉末往眼尾抹了抹。

这动作不知被谁注意到了,忍不住一声嘲笑。

“还以为有多与众不同,原来也藏着小心思,可惜再梳妆打扮,也是庸脂俗粉。”

她的话吸引了其他姑娘的注意,众人视线望来,看到往脸上擦粉的悠悠,无论带着善意还是恶意,都笑了。

因为悠悠的姿色,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

“想必姑娘笛子吹得极好。”一人委婉道。

悠悠原本内心无言,听到这句话后,变得心花怒放。

“谬赞了。”她开朗地笑笑。

说这话的女子,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到了启程的时间,一行人赶赴魔宫,路上,之前无意哄到悠悠的女子,凑上前,主动与悠悠说起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解释。

悠悠:“我都懂。”

女子愈发有种被戳破脸皮的感觉,岔开话道:“听说君上傍晚时候回宫了。”

悠悠意外地看了眼她。

算时间,顾赦差不多就是黄昏时候回来的,天色暗下才不过半个时辰,远在魔宫百里之外的一个乐姬,竟然就知道了。

悠悠从善如流地笑了下,看对方腰牌,叫赵伊人。

她抚着长笛,寒暄了几句。

临近亥时,一行人抵达魔宫,从西侧一扇偏门进入。

悠悠抬头望了眼,前面刚走过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姬,穿着轻纱薄裙,长长的襟带在夜风中飘飞,裸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各个亦是绝美容颜。

悠悠轻啧了声,怀疑整个九域的美人都来了:“到底什么喜事。”

赵伊人讶然:“是君上的生辰,快到了,你不知道吗。”

悠悠呆住。

过了宫门,负责拿乐器的仆人不能进入。

赵伊人接过自己的琵琶,白皙脸颊微红,眼眸含着几分羞涩道:“君上年纪尚轻,方过十九的生辰,还要两年才及冠呢。”

与修士而言,除了到特定的年岁会举办生辰宴外,其余时候大都不甚在意生辰。

逢魔君生辰,今年也是像往年一般,在魔宫内办个类似家宴的小宴席罢了,但饶是如此,也免不了兴师动众,无人敢怠慢。

“去年我没能选入,今年得贵人相助才有幸来魔宫,”

赵伊人轻声说着,抬头发现不过与悠悠说了两句,就落了后。

十人呈两排站着,她们站到了队伍的末端,为首是玉手抱琴的曼思婉与林悦。

她咬了咬唇,神色浮现出几分气恼,瞥了眼身旁的女孩,见她握住青色长笛,垂着长睫,不知在思索什么。

十九......

悠悠回想‘原著’里的东西,顾赦十九生辰日似乎发生了什么。

由于一笔带过,她记不清了。

问系统,它肯定不说。

魔宫极大,负责引路的宫人提着夜灯,带一行人前往落榻之地。

悠悠在后面心不在焉地跟着,不知走了多久,没等她忆起顾赦生辰日发生了何事,手里的笛子被碰了下。

“快、快看。”赵伊人低声。

血月过后,恢复柔白颜色的圆月悬在夜空,在湖面洒下一片清辉。

夜风拂过,湖心亭四面波光粼粼。

侍奉的宫人们安静地立在外面,宽旷的亭内只有两道身影。

灯火阑珊处,倚坐在长椅上的白衣青年,把玩着块朗玉,五官英俊,轮廓分外清晰,神态有些漫不经心。

悠悠只瞅了一眼,目光从顾赦颈侧一处红痕划过后,便垂下了头。

想起生死不知的小泥人,她心虚地握紧笛子。

不能被发现,否则要落得跟泥人一个下场。

路过湖畔的宫人不少,几个乐姬不足以引起亭内的注意。

悠悠低着头,随众人一起安静行礼,就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琴声响起,打破了这方天地的寂静。

琴声来自前方。

曼思婉自知闯了大祸般,慌张地放下琴弦。

察觉亭内投来的视线,她紧张之际,心中暗喜,随后颤巍巍地朝亭内方向,抬起娇艳美丽的脸颊,朝分外英俊的年轻魔君望去。

一双美眸,泫之若泣。

“君上息怒。”

据她所知,释玄魔君并非暴虐之人,像这般紧张之下犯的小错,不至于定罪。

果不其然,她未听到任何苛责之言,但对方目光淡淡扫过,便不做理会地收了回去,让她十分失落。

引路的宫人脸色难看极了,低声呵斥:“毛手毛脚的,惊扰了君上,还不快拿琴起来,快走快走。”

曼思婉抱起琴,涂着蔻丹的指甲不甘地收紧,咬唇正要起身。

“慢着。”

一个声音从亭间传来,令她心头一跳,险些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顾赦盯着乐姬中某个纤细的身影,狭长眼眸微眯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朗玉,不知在想什么。

“抬起头来。”

曼思婉脸颊泛红,忙不迭地抬起头,却发现黑沉眼眸盯着的不是她。

“后面那个,”他开始点名。

身处后方的悠悠心里一咯噔,抱着点希翼,将脑袋越埋越低,俨然化身只小鹌鹑。

她顺势用笛子,轻戳了下身旁的赵伊人。

“君上让你抬......”

悠悠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话,浇灭了她最后的希望火苗。

“拿青色长笛的。”

顾赦敛着黑眸,一字一顿:“抬头。”

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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