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娃不敢违逆她,点头称是,正当伸手去撩,就被急忙跑过来的苏冰抓住。
苏冰喘着气,给岳惺赔不是,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夫郎奇丑无比,小时候有道士说他是恶鬼降世,看过他长相的人都死了,我也不敢看啊。老大,千万别轻易尝试!”
语气急切,表情诚恳,不像作假。
岳惺吐出一团刺鼻难闻的烟味,俯视地上头发遮脸的阴冷男子,确实越看越瘆人。只是那露出来的高挺鼻梁和半边唇眼,怎么看怎么觉得美,全貌又咋可能丑陋?
她向来装逼惯了,黝黑的手指摩挲酒瓶口,下巴对旁边的女人扬了扬:“你去,掀开看俊不俊。”
苏冰挡在白见思身前,隐约感觉到他在害怕,便悄悄握了下他攥紧的拳头。
快速在几秒内观察环境,她不动神色地使用魂力,将地上的藤蔓催长,缠上马棚柱子,在起身准备让开始,用脚一勾。那刚抬脚的女人一个不稳,下意识拽住岳惺,两人摔倒在地,磕上铁锹,顿时头破血流。
趁大家都在扶人之际,苏冰拉起白见思就跑,连洒落一地的米都不要了。
“苏大狗你……!狗娘的以后别被我看见,老子看见一次揍一次!”
岳惺捂着脑袋,恶狠狠地吼向远处的两个背影。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震得苏冰头皮发麻。拉着白见思速度加快,两人一溜烟就没影,好似身后有豺狼野豹。
“呼——”回到河岸边,苏冰累得叉腰喘气,发现兜里的蛋碎了一颗,开始咬牙切齿。
“惹了岳惺不好办。明个儿开始,我们卯正初刻洗漱出门卖菜,买完东西就回去,尽量别碰到她们。天不亮,她们是起不来床的。”
比起她的忧心忡忡,白见思淡定极了,他低头看向二人紧握的手。
“呀,对不起。”苏冰急忙松开,再三解释:“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我不是登徒子,阿思不要误会!”
他才不会有什么误会,从第一天被抗进茅草屋,妻主让他脱光衣服,对他下面好奇弹了下,说“原来长得不一样啊”后就没兴趣了,此后只以打骂他为乐。
也是那日,他生平第一次哭得厉害。爹说过,男子不可以被陌生女子看去身体,只有妻主才可以,要是光着身体被别人用过下面,没有贞洁是嫁不出去的。
只是此处的“用”非他想象的“用”,傻傻的以为,被摸了就是用了,再加上村里人也流传说他失贞,于是信以为真。
不过好在恶霸妻主没有天天用他,遥想小时候,他经常听见隔壁娘用爹的声音,那一声声痛苦的叫喊,时常吓得他睡不着。要是妻主一直弹他那个地方,或者以更加痛苦的方式,他还不如上吊自尽。
如果苏冰知道身后的白见思在想什么,她一定目瞪口呆。可是这会儿她没空,和另外几个女人奋力划船,思索明天卖完东西买什么好。
到家后,苏冰把红薯鸡蛋交给白见思:“你才十七,还在长身体,以后每天要吃鸡蛋。”说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道:“我去种红薯黄豆,明天起,可能要辛苦你了,下地的事交给我,反正我力气大,就是我一个人搬运不过来,可能需要你帮忙……”
白见思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细声细语地对待过,当初接济他的小七也没有这么温柔。他见惯粗糙蛮横的女子,第一次见温和体贴的人,还是打了他大半年的妻主。
要是妻主永远如此就好了,他心底的奢望才冒头,又被他掐掉,不可能的,以妻主的性格,坚持不了多久。
有人做饭,不会下厨的苏冰选择待会儿帮着洗碗,进屋拎起装黄豆的陶罐,往上面那块麦田跑。
没有锄头,铁铲不太好使,只能将就着用,等明天赚了钱再买。她把能拔的杂草扯到一旁放置,剩下的深根则费劲斩断。
还好这具身体虽营养不良,但力气够大,干活不算太累。就是太费铲子,铁片已经缺了几个口子。
过了两刻,苏冰浑身是汗,流到额头伤口处刺刺地痛。她直起腰小心擦汗,发现白见思过来,于是出声询问:“你上来做什么?”
田埂下的男子双手攒起前摆,支吾道:“我想帮妻主除草。”他也是不安心,这么累的活妻主竟不叫他干。要是昨天之前,她是拿个碗都嫌累的人。
苏冰思考了下,点头同意:“反正家里没事做,你来吧,累了就在旁边歇息,我们不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