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犯懒,在花丛下睡午觉,瀛昼好像没事做,倒是跟她一同去了。
到了地方,简单看了一番,见地方虽不算太大,却五脏俱全,有大堂,也有包间,还有个后院。
院中有三间房舍,可以存放些东西,也能供伙计们休息的时候用。
毕竟这是现成的饭馆,后厨炉灶,桌椅都有,估摸不必费什么大力气就能开张。
姜夏还算满意。
瀛昼却道,“当初是谁嫌开饭馆麻烦来着?”
姜夏咳了咳道,“当初是当初,现在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多雇几个人的事儿。”
反正她现在又不缺钱。
瀛昼又道,“那你日后若是离开此地怎么办?”
姜夏早就想好了,“那我就请个掌柜帮我料理,自己当东家等着收钱就成,毕竟也不能全靠父母不是?”
瀛昼有些意外,“你的想法倒跟别人不同。”
寻常凡人女子,不是都讲求三从四德?哪有如此独立的。
“那是啊。”
姜夏笑了笑,转身去问带他们看铺子的牙人,“这铺子多少钱出手?”
牙人却瞅了瞅她身后做凡人打扮的瀛昼,道,“你不问问你们当家的?自己做得了主?”
姜夏嘿了一声,挺直腰杆道,“我就是当家的,当然做得了主!”
女子当家?真的假的?
牙人又看了看瀛昼,只见他一副全然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心间不由啧啧两声,【看这男的相貌堂堂,没想到也是个吃软饭的?】
瀛昼,“???”
牙人同姜夏道,“五十两白银。”
姜夏笑了,“京城的铺子都没这么贵,何况此处这么小的一间。太贵了,二十两吧。”
牙人瞪大了眼,“嘿你这姑娘,比对半砍还狠呢!这是铺子,不是赶集买衣裳!”
姜夏哼道,“这铺子名声早都被姓钱的败坏光了,谁买谁吃亏!我也就看这些桌椅板凳还能卖几个钱,不然谁爱当冤大头?”
“这样吧,二十五两,不能再多了。”
牙人做强硬状,“三十两。”
姜夏直接回头叫瀛昼,“咱走吧。”
作势要抬脚。
牙人急了,“慢着慢着,你再加点,二十八两吧。”
姜夏不松口,“就二十五两,多一分都没有。瞧这后厨到处油腻腻的,我找人收拾还得花钱!”
牙人心疼的咬了咬牙,终于点头道,“要不是那买主等着用钱,你可捡不着这大便宜!瞧这地段多好,码头上只此一家饭馆,日后必定生意兴隆……”
姜夏不想再听此人废话,直接拿出钱袋掏钱,“呐,二十五两,地契给我。”
动作潇洒又利落。
牙人一边接钱拿地契,一边忍不住感慨,若能娶到如此漂亮伶俐的小媳妇,也真是挺不错的!
临走前,他冲瀛昼啧啧挑眉,“兄弟,这软饭还真是没白吃,赚了。”
姜夏,“???”
瀛昼皱起眉来,“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什么?”
牙人不解,然而下一瞬,却一下捂起嘴来,连声叫道,“哎呦,疼死我了。”
口中忽然犹如针扎一般,叫人痛不可耐,那牙人疼的没办法,急忙跑到外头,找了个剃头摊子的铜镜瞧了瞧,不由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竟忽然长了一嘴疮!
姜夏伸长脖子瞅了瞅外头,又悄声问瀛昼,“你干的?”
瀛昼只道,“本君最讨厌多嘴多舌之人。”
姜夏感慨,“你一定是天蝎座。”
瀛昼,“……什么意思?”
姜夏咳了咳,“没什么,就是夸你的意思。”
……
~~
姜夏办事利落,买下铺子后,当即便准备开张事宜。
如那牙人所说,这店里的后厨炉灶,前堂桌椅都是现成的,只需稍微打扫一下,换张招牌便能开张了。
当然,开店可不比摆摊轻省,光她和张嫂肯定是忙不过来。她于是又找了春生,叫他来店里打杂采买。
这自然比在码头上扛苦力轻省的多,她给的工钱也比码头上多多了,春生很乐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又经过一番思索,姜夏把店名定为,“食为先。”
所谓万事食为先,世上人整日忙忙碌碌,还不是为了一口吃的。
春生与张嫂都觉得不错,不过三天,新的招牌也做好了。
姜夏先借着卖包子的时机宣传了几天自己开饭馆的事,待到黄道吉日一到,“食为先”便开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