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莹莹没想到，公主的及笄礼过后，自己的那件百蝶衣引爆了京城贵妇圈，就这几天，但凡家里有点门面的姑娘，都会穿一身百蝶衣，聚在一起的时候，还会互相攀比。

“公主那件百蝶衣原来是你做的呀，怪不得那么新奇。”

谢子然说完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他和郭莹莹认识五六年了，已经习惯了她时常说话做事不着边际，所以在得知百蝶衣是她做的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你这什么态度，不好看吗？”

郭莹莹有些莫名其妙，本来是找他来好好炫耀一番，满足一下心里虚荣感的，结果他表现得也稀松平常，顿时觉得没甚意思。

“好看的。”

谢子然想也没想就给出了答案，然后又补充说道：“因为你做的百蝶衣，现下京城美人多得我快看不过来了，苦恼得很。”

郭莹莹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抽道：“随你，别把我正事忘了就好。”

“不敢忘不敢忘。”

谢子然摆摆手说道：“大理寺关于午门乱政的事情，大多已经被销毁，但是据说有一封皇帝的密折子不知去向，我想今晚夜探镇远将军府。”

“行，子时，我也去。”

和谢子然约好后，郭莹莹就叫人告诉沈如瑾自己回了娘家，说今晚在娘家住了，沈如瑾不疑有他，没有多想。

夜半时分，她一袭夜行衣来到了镇远将军府的院子里，望着院子里丛生的杂草，一时思绪也跟着混乱起来。

不过片刻，身后就再次传来轻盈的落地声，她正准备转过身去打个招呼，但是在看到那人身形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于是连连往后退，跟来人拉开了距离。

由于没有光线，只有淡淡的月光，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不清彼此，正在一前一后的对峙时，郭莹莹这看见墙头上爬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子然来了，这下他们两个人打一个人，便不害怕了。

她走上前，两人凭着身形认出了对方，于是开始一起和那个身形高大的陌生黑衣人对峙。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像是有许多人约好一样，三人对峙不过片刻，墙头上竟又多出几个夜行衣打扮的身影。

于是他们互相以为是对方的帮手，便前后脚的退进了月光照不见的阴影里，一起注视着刚翻进院子的几个人。

最后进来的那几人，点了火折子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郭莹莹眼尖，见到其中一人身上带着弯月形的短匕首，他们还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是北境人，他们说这是老朋友住的地方，这次来盛京就顺便来看看老朋友。”

原本平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谢子然难得发挥自己的作用，听懂了那几个人说的话，但是郭莹莹只能听懂几个北境语的词汇，随后听见沈如瑾的翻译，便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沈如瑾书房的那个卷宗。

镇远将军拥兵自重，谋逆，如今又说是北境人的朋友，难道真的是谋逆？

眼看着有旁人在，也没法继续查找线索，郭莹莹便同谢子然说道：“先回去吧，隔日再探。”

说罢抬眼看了看身后的另一个陌生黑衣人，微弱的火光透过缝隙照射在那人的脸上，正好露出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

郭莹莹莫名的周身一凉，这眼神除了沈如瑾，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方才自己和谢子然说话，已然被认出了，于是赶紧拉着谢子然翻身出了院子。

“你拉我做什么，我能听懂那些人说话。”

谢子然有些不满，郭莹莹则急急的抬手捂住他的嘴，叫他赶紧别说了。

“方才在我们身后的人，是沈如瑾。”

郭莹莹想了半晌，还是告诉了谢子然，以免日后有什么问题应对不及时。

“你相公也在查，为什么你不和他一起查？”

谢子然一头雾水：“据说这案子，当年他也参与了。”

“别相公相公的，我跟他不熟。”

郭莹莹急忙和沈如瑾撇开关系：“我和他这婚姻不知道还能走多久呢，以后少说‘你相公’这种话。”

“啊？不是吧大师兄，你这才嫁出去多久，婚姻就出现危机了？”

“闭嘴。”

“我看你相公挺好的呀，是不是你太凶了。”

谢子然继续补刀：“京城传言你善妒，是个河东狮还是个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