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很快，跟吕非言比起来，他显然是个熟悉现代科技的新新妖怪，直接提交上去，他才把平板还给林长枝，而提交完以后，其他的资料林长枝就看不见了，她只能看到对方的名字、住宿意愿、工作意愿、还有能接受的比例。

名字：苏衍，住宿意愿：公司安排，工作意愿：演员，比例：一九。

看到最后两个字，林长枝忍不住瞪大双眼，她抬起头，“苏、苏衍先生，你是不是填错比例了？”

苏衍回答：“没错，就是一九。”

说完，他走到窗边，去看外面开的正好的迎春花，林长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家都决定好了，她就别多嘴了，更何况，高比例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合上平板的一瞬间，林长枝没感到特别高兴，只感到了特别心酸。

这人一定是个巨有钱的妖怪，才能这么视金钱如粪土，去年的她也可以像这样豪气万丈，但今年的她，已经到了两袖清风的地步……

不能想，绝对不能想，再多想一会儿，林长枝就能哭出声了。

……

登记完了，但是地府那边审核还要一段时间，这期间吕非言和苏衍不能出门，正好，也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

林长枝带着他们从一楼开始介绍。

“大厅你们都见过了，这边有四个房间，分别是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室、贵宾室、会议室，后面是那俩是茶水间和卫生间。”

吕非言听了，打开秘书室的门，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两套桌椅，还是十几年前那种老式的小学生课桌椅。

然而吕非言哪懂这些，他还以为这就是正常的。

苏衍倒是多看了一眼那些桌椅，林长枝默默站在一旁，想了一堆理由来应对，谁知道，他一句话都没说，就继续往前走了。

林长枝松了一口气，笑容重新挂起来，她领着这两人往大厅的另一边走，“这边是以前的剧场，舞台啊、灯光啊、座椅啊，都是现成的，最适合演员排练了。”

这个剧场是真大，最起码能容纳五六百人，但是一看就荒废很久了，暗红色的座椅上全是灰尘，舞台上的幕布也掉了一半，现在是白天还好一点，要是晚上过来，效果堪比鬼屋。

墙上有一行没有完全擦下去的字，吕非言念了一下，“小豆苗……儿……童大……”

吕非言念的太慢，因为他要判断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字，苏衍听了几秒钟，就没耐心了，他快速的替他念完：“小豆苗儿童大剧场！”

吕非言看向林长枝，“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公司叫小豆苗？”

林长枝：“……”

“不是，这是剧场还开着时候的名字，”林长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家剧场以前是我爸妈开的，附近都是幼儿园，我爸觉得开剧场赚钱，就把这栋楼盘下来了，后来旅游业发展，他又出去开了一个旅游公司，本来他想把这里租出去，但是我妈觉得这是我们家发家的地方，就没租，一直留着，留到今天。”

吕非言哦了一声，他还想问点别的，可是林长枝已经走出去了，“这边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太大了，我一直没收拾出来，还是上楼看看吧，你们的宿舍就在楼上。”

提到宿舍，吕非言总算精神了。

人类把世界称为三界，人界、妖界、鬼界，但其实正式称呼是人间世、妖洲、地府，人间世居住的都是人类，妖洲居住的是妖魔精怪，地府比较特殊，它没有正式居民，只有一波又一波迎来送往的鬼魂，有的鬼魂直接投胎了，有的还要留下一段时间才走，但不管哪一类，都不会称地府为他们的家。

不是家，没有常住人口，但地府依然是三界之一，甚至是三界之首。

三界都坐落在同一片土地上，只是各自的居民看不见、也摸不着另外两界，这种情况科学家有专门形容的名词，只是吕非言不记得了。

就像某些人类可以得知妖洲的情况，吕非言其实也知道一点人间世的情况，他早就听说了，人间世现在发展的特别好，即使没有法术，人类的生活水平也在直线上升中，他表哥十年前从人间世回来，对这边的衣食住行赞不绝口，现在十年都过去了，条件肯定更好了啊。

吕非言摩拳擦掌，期待着新宿舍的模样，等林长枝打开门，他率先走进去，然后，惊呆了。

……

真的是惊呆了，十几平米的屋子，三套上下铺，其中只有一套铺了被褥，剩下的都是光秃秃的床板，再配合着已经掉漆的床架，处处都透露出一股艰苦奋斗的味道。

林长枝走进来，对两位陷入沉默的妖怪说道：“这个，公司刚起步，资金不太周转的开，希望大家能克服一下，克服一下哈。”

发现他们还是不说话，林长枝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的宿舍一共有六间，没事，咱们人少，你们可以一人挑一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