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看她发呆,还以为是腻了,主子不高兴可不好,他连忙传授自己的经验,一般人他可不会教呢。
“姑娘,种花呢一定要耐心,因为你也不能保证,每一株都能存活,所以,每一株都要认真对待,花如人,只有根扎深了,便什么风雨都不怕了。”
司南不防老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定神看了他好几眼,一见他蜡笔小新的眉毛,过了许久又笑了。
天色渐晚,老钱也收工了,司南怔怔的回屋,一直发呆。
宋青舒探究的眼神看向燕燕,旋即转身出去。
燕燕连忙跟上,有些惶恐的解释,“王爷,姑娘没事,大概是种花累着了,不过姑娘精神头挺好的,王爷,奴婢觉得别太拘着姑娘了,她每天都很闷……”
宋青舒冷眼瞥过来,吓得燕燕立时住嘴,‘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饭桌上司南有些恹恹的,宋青舒见她中午胃口不错,现在却数着米粒吃,想起燕燕说过的话,便放下筷子。
宋青舒转头看向一边的福子,“福子,荷塘里的小舟还在么?”
福子正凝神看着桌上的插花,粉荷色的净瓶,上面透粉,瓶底反倒做了纯白釉,看着十分养眼。
听到主子的话,他愣了下神,“王爷,那小舟一直在呢。”
宋青舒点头:“你晚上找人瞧瞧,看看明日能不能用。”
福子连声应了,连忙出去办事。
司南像是没听到这些话,感受到宋青舒炙热的目光,勉强又吃了两口后,便放了筷子。
夜色深浓,薄雾笼罩。
万籁俱寂,连小白这胖狗都回窝睡下了,身下垫着的,正是宋青舒的衾被。
如今,它算是正式入驻到两人的卧房中,当然,这都源于司南的坚持。
宽大拔步床内,金绣软帐泼洒了满床沿,宋青舒将诺诺揽在怀中,上下抛动,她明显不太专注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快。
明明诺诺从前满眼都是他,不管好的坏的,仇恨的厌恶的,至少都是他。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也来不及细想,怀中软玉温香,醉魂酥骨,叫他无法思考。
心中一荡,怕她逃离,双手按住她狠狠用力,果然得到了预想的效果。
“嗯,疼啊。”
司南头往后仰,荧红烛火下,脖颈修长白皙,抑制不住的哀戚叫喊。
从回来后,她脑中就不断回响着老钱的话。
是的,她要耐心,本来就不是每一次都能安稳度过,人生就是修行,她前半年都挺过来了,只要接下来的日子认真对待,好好计划,不放过一丝机会,定能逃出生天。
身下的动作愈发失控,她有些喘,难耐的掐着男子有力的臂膀,眼里清明渐渐不再。
小院里的灯从来没有真正熄灭过,即便主子入睡,角落总会留上两盏昏暗的罩纱灯。
守在外头的锦瑟红了脸,看着映在窗上一大一小紧密贴合的影子,如天鹅绕颈,温存亲密,羞怯之余,不禁露出些许沉思。
翌日一早,宋青舒很早就睁眼了,曦光恰好有一缕投在帐顶流苏上,他微微转头,怀中诺诺睡的正熟。
他被禁足半月,从前肯定要大大发一通脾气,不说摔东西,便是人都要抬出去几个。
让他关在一座小宅院里,不异于叫他去死,他离不了欢闹,也无法适应黑暗,可这一日过的,感觉倒也不赖。
司南醒来的时候,宋青舒已经不在了,她唤了声,燕燕立刻进来伺候她梳洗。
燕燕满脸喜色,梳着头也絮絮叨叨的:“姑娘,王爷一早就让福子把小舟推到荷塘里了呢……”
“小舟?”司南看向窗外,风光晴好,万里无云,可惜她出不去,“做什么?”
正说着话,隔着窗屉就看到宋青舒兴致冲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