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往常除了偶尔,都是各玩各的,今日怎的全都聚在一起了?
莫不是又要打砸?
女人满脸苦涩,楼里姑娘本就都是苦命人,又要被这些纨绔拖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宋青舒心中顿了一瞬,他本不在意,他也不应该在意,一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就是该训。
不然,他如何做主人,又如何安然享受?
可当他走到一扇门前,听着酸梨木雕菱形窗花的窗屉中传出淫-笑,还间或有女子的低泣声,他心头鼓胀刹那被愤怒填满。
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绪在心口左冲右突,如同被暴戾的三昧真火焚烧,今日拜过的诸天神佛都压制不住的戾气,在心头丛生。
他的理智在那一声声低泣中溃不成军,沉着脸抬脚就踹开了厚重的房门。
他的诺诺,在别人面前哭了。
这么久了,诺诺即便是被抽打成血人,都只会昂着头,满眼血红的看着他,丝毫不惧。
除了这两日,他换了法子,诺诺被吓得崩溃,哭的难以自已,旁的时候,诺诺从未这般哀戚的哭过。
门栓扛不住这一脚,在女子哀叹的目光中,‘哐当’一声,被一脚踹翻在地。
“谁?”里头男子愤怒的声音传出,“妈的,谁活的不耐烦了?”
宋青舒又笑了,笑的畅快至极,眼角上扬,带着眼帘微垂,可眼神却冷若冰霜,看着□□的刘大公子,如同看一个死人。
屋中有些凌乱,男子女子的衣裳撕了满地,床前屏风上绣着裸露女子的图像,间或一些房中秘事的图案,屋中燃了助情-事的香,糜艳浓厚,刺鼻的紧。
屏风后银红帷幔轻飘飘的,整个屋中香艳又恶俗,女子低泣声依旧,隔着屏风,好似看到一个柔弱无助的背影。
宋青舒的心,就在这一刹那,停滞了一瞬。
不过也只是一瞬。
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应该继续下去,他从来不在意诺诺是否清白,他只在意她是否臣服。
他缓步朝里走去,“诺诺,你是愿意做孟获,还是愿意做那不再胡乱跑的小宠?”
宋青舒幽冷晦暗的眸子睨了刘大公子一眼,见他满脸惊惶万状,汗洽股栗,瘫软成了没骨头的毛虫。
明晃晃的不屑从宋青舒眼中泄出,厌恶的拧眉,微微转眸,福子会了意,立刻敷住了刘大公子。
宋青舒则是向屏风后走去,听着微微低泣,脑中想的,却是诺诺乖巧听话的模样。
他还是倾向于诺诺做那驯服的小宠,孟获七擒七放后与诸葛亮交心,是心甘情愿臣服,他其实并不需要,而且,他不耐烦。
而母后宫里的小宠就很好,身体永远保持忠诚,即便再想冲出去,却也不敢离了绳子的距离,多么有趣又奇妙的驯服过程。
“诺诺?”
宋青舒有些不悦,诺诺应该回答他的,可她依旧在哭泣,转过屏风,看到诺诺赤着身子,伏在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上哀哀哭泣。
他心头略微有些堵,又恼恨转头看了刘大公子一眼,只吓得刘大公子魂飞魄飏,初时做下这事儿的劲头全都不见了,浑身瘫软在地。
宋青舒却慢慢察觉有些不对劲了,诺诺不该是这样,难道这一次,就真的将她驯服了?
他心里稍显得意,却又隐隐觉得无趣,诺诺挣扎了半年,还是没有抵受住啊,宋青舒心里的那股斗志瞬间消散不少,连带着兴致都少了许多。
可当他伸手去抱的时候,那女子却惊慌失措的转过头,一张有些陌生的脸冲入他的视线,平凡稚嫩的一张脸,与诺诺昳丽娇艳的模样大为不同。
不是诺诺。
他察觉到自己心头暗暗松了口气,心口却又蔓延出失望,暗地里的斗志重新昂扬。
这不是诺诺,那诺诺呢?
攥着满脸涕泗横流的女人下巴,宋青舒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果然不是诺诺,诺诺才不会这样软弱无能,当下毫不犹豫一把甩开。
宋青舒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寒声道:“诺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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